於是在今年競選時,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共和黨的候選人杜爾被一幫記者問到,既然你提倡嚴格禁毒,並且攻擊克林頓禁毒不力。那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煙草也對健康有害,卻對此網開一麵呢?在這個問題上,杜爾大概自己也感到理虧,但是又必須給出一個解釋。因此,他含糊其詞地回答說,煙草的危害在科學上也還在爭論,並沒有一個非常確切的定論說香煙就一定會上癮。在科學上持有各種不同看法是經常發生的。例如,也有人說喝牛奶也對健康不利,但是也沒有定論。所以,並不能一產生負麵的看法就立即禁止。 ╩思╩兔╩在╩線╩閱╩讀╩

結果,第二天,報紙上的采訪報道以這樣的標題吸引了大家,“杜爾認為,香煙不會上癮,牛奶對健康有害”。這條消息當然在民眾中引起一定的反應。這使得杜爾怒火衝天。一般來說,競選人總是盡一切努力搞好和新聞界的關係,也就是盡可能不要批評新聞媒體。但是在杜爾競選的後期,他對新聞界忍無可忍,幾次抱怨說,是自由派的新聞記者毀了他的競選大業。

在美國的政治生活中,在法律限定的範圍內,“遊說”是合法的,而且有著很長的曆史。社會各個階層的利益團體,都會向政黨和國會進行“遊說”。也都有可能會以政治捐款的形式,支持代表他們利益的政黨。“遊說”一詞在美國沒有任何貶意,之所以法律允許這樣做,就是美國人認為,這是民意表達的一個正常途徑。他們通過“遊說”,使得政黨和國會議員充分理解這一部分民眾的要求。

在美國,“遊說”已經成為正常的政治活動的一部分,也發展出專業的遊說公司,成為一個行業,所以,還有專門的“遊說人士協會”。不同的時代,隨著“遊說”發展產生的不同問題,也相應產生不同的法規予以限製。最近國會參議院就以全票通過對遊說的嚴格管理法案。使遊說登記的規定更為嚴格,並且迫使“說客”公開他們在為什麼人遊說,他們的接觸對象,以及收入等基本資料。使得遊說進一步增加透明度,變得更公開化。

那麼,這是不是說,選舉就是幾個有錢的大老板操縱的呢?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並不能就因此而推出這樣的結果。一方麵,許多代表底層民眾的團體,他們獲得大量的社會捐款,有時候他們集合的社會力量並不比一個大企業的力量小。例如我在去年曾經向你提到過的,專門協助普通人的公民權利受到損害而打官司的“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就是一個具有相當實力的民權組織。

另一方麵,除了法律的限定,一個政黨的政治主張,對各種問題所采取的態度,都是公開的。在剛剛通過的遊說嚴格管理法之下,這個政黨的議員受到一些什麼利益團體的遊說,也是公開的。在這個前提下,政黨和它的候選人同時受到各種民間團體,新聞界和選民的監督。例如煙草公司對於共和黨的捐款,就有一個叫做“共同大業”的公益團體,專門搜集煙草公司向共和黨捐款的資料,然後向民眾公布和宣傳。這樣的公益團體,也許它的經濟實力遠不如煙草大亨,但是他們的這些做法並不用花太多的錢。然而,在民眾中造成的影響卻相當大。而且,這種影響在大選時,可能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