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著熟悉的聲音,不敢置信的走到那僧衣前,跪在其麵前,“母妃……母妃,你,你怎麼……”
“殿下。”門外的小沙彌聞聲而來。
“小師傅,我母妃她……”
“江兒。”那僧衣人睜開眼緩緩說道,“這裏沒有你的母妃,隻有你的娘親,了緣師父。”
“娘。”九殿下眼眶卻不禁紅了,“娘,您這又是何苦呢。您看,您都瘦成這樣了,這裏的日子太苦了,您還是跟隨兒子回宮去吧。”
了緣師父微微一笑,“在這,娘很安心。回去,隻會有數不盡的機關,道不完的陰謀。”
“了緣師父。”跟在九殿下後麵進來,聽到了剛剛一番話,宣承希輪椅上前一步,“我是希言,了緣師父進來可好?”宣承希字希言,也就是惜言,和他的性格十分相符,惜字如金,甚少言語。
了緣師父放下手裏的木魚,抬眼望去,隻見宣承希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略微帶著笑意注視自己,但他渾身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有種讓人看了似要臣服於他的感覺。那依舊冷如冰霜的臉上,仿若千年不化的雪蓮,如此美麗,但又如此的寒氣逼人。了緣師父暗暗歎氣,像,和她真像。
“了緣很好,勞希言牽掛了。”了緣拉起宣承希的手,看著他削瘦的臉,卻比尋常人又多了幾分果敢和剛毅,再看看他那雙無法行走的腳,幾度哽咽,“孩子,你受苦了,都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
了緣師父,也就是原來的佩貴人,是九殿下宣承江的親生母親,自打夢妃進宮後一直與她交好,卻在夢妃去世後,忽然提出要去天沐寺帶發出家,為已逝的夢妃祈福。這一走,就是十八年。
佩貴人一直是惠帝口中的禁忌,宣承江更是隻有在佩貴人生辰的時候才能來探望一次,不過也隻是一個時辰而已。
因為各自母親的緣故,宣承希和九殿下自小也格外親,但是為了避嫌,在眾人麵前,宣承希總是表現出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這位弟弟。
走出了緣師父的小院落,宣承希和九殿下兩人都沒有說話。
“七哥,你的腿,打算什麼時候……?”
“尋個合適的機會吧。”宣承希似乎很疲憊,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你剛吹笛子的時候遇到了月氏公主?”
“是,她……”九殿下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形容她,“很可愛,很率真,絲毫不像是皇族的人。或許月氏可汗將她保護的太好了。”
“這樣的性子,你覺得嫁到太子府,會有好日子過嗎?”宣承希忽然皺起了眉,“你聽什麼聲音?”
似乎是有馬的嘶鳴聲,好像是天沐寺外傳來的。
“你先過去瞧瞧什麼情況。”
祭拜完後,夏傲雪一直找不到琪琪格,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便讓綠波和百合分頭去走,半個時辰後,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在天沐寺外的台階處候著。
半個時辰後,夏傲雪還是沒找到琪琪格,便去了規定的地方等候,發現一個人也沒有。她站在台階上,抬頭看看天上,忽的想起一句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雖然現在還沒有月亮。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她此刻又何嚐不是如此孤苦的境地?夏侯國整個覆滅,她在大宣苟且偷生,隻求尋的真相。不知文竹是否找到蛛絲馬跡,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回來。
天色幾乎暗了下來,沾了不少夜露,夏傲雪抱著雙臂,覺得有些冷,正準備轉身再去尋找一番,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在這香客早已散去的傍晚顯得分外清晰,刹那間已經到了眼前。卻在經過夏傲雪身邊的時候略微速度慢了點,馬上之人伸出單臂抄起還在呆愣中的夏傲雪,將她放在馬背上迅速離去。
在顛簸的馬背上,夏傲雪被身後那人箍的幾乎透不過氣來,更是無法掙脫,身後之人有著濃濃的殺意,而且根據氣息,她根本判斷不出來身後的人是誰。
不知道策馬奔馳了多久,感覺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夏傲雪睜開眼,四處都是影影綽綽,隱約有流水聲,不遠處似乎是幾座山頭,偶有幾聲蟲鳴鳥叫。
而此刻,夏傲雪已經感覺到身後那人的呼吸漸漸重了幾分,鼻息靠自己越來越近,她身子不斷往前傾,已經快壓到馬鞍了,那鼻息依舊緊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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