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尉玨還沒回來,聞夫人現在的狀態也很不利,雨弦暫時還不能怎麼辦。於是想著先去看看聞夫人,然後再回印府。
聞夫人的房裏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煙霧繚繞的,還有股說不清楚的怪味。雨弦皺了皺眉,一邊扇開眼前的霧氣一邊走到聞夫人床前。她正閉眼躺在床榻上,身旁擺了一個空了的藥罐。聽見有聲音才勉強睜開眼,眼裏盡是暗灰的混濁。
“母親。”雨弦拉住她伸出來骨瘦如柴的手。
聞夫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頭,之後又將手收了回去。
“墨弦呢。”聞夫人嗓音異常沙啞,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墨弦快生了,不方便過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讓墨弦帶孩子過來看望母親。”雨弦安慰著她。
聞夫人卻流露出一絲失望。翻過身,沒再理會雨弦。
雨弦起身,端著空了的藥罐離開。等走到前廳門口才徹底鬆了口氣。在聞夫人身邊總讓她覺得很壓抑。
臨出門之前,雨弦聽見了不遠處傳來責罵家仆的聲音。聞府沒有其他人,隻可能是姚竹萱。
這件事是肯定要告訴墨弦的,隻是要等到她生完孩子之後。
雨弦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院子。姚竹萱在聞府這樣無法無天的日子,不會長久的。
一路往印府走。快到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雨弦撩開簾子,探出頭詢問到底怎麼了。
旁邊跟隨的家仆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一個人。雨弦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站在那裏的人就是辛巧巧。
雨弦下了馬車,讓車夫和家仆先行回去。自己一個人朝辛巧巧走過去。辛巧巧聽見了動靜,回頭望過來,眼裏怨恨和悲傷交織,雨弦都看清楚了。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好一會都沒有說話。辛巧巧笑出來,笑聲裏盡是苦澀。
“我都不知道是我太高估自己還是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她雙肩聳搭著,顯得頹然無比。
“我不知道你做到這個地步的意義是什麼。”雨弦平靜的看著她。
辛巧巧幹笑了兩聲,“你問我?你是勝者,自然不明白我這麼做的意義。我從認識他開始就夢想有一天能成為他的妻子……”
“該說的我曾經都跟你說過了。庭伯那麼喜歡你,你怎麼不轉戰於他?”雨弦對辛巧巧自以為是的自白完全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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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巧巧聽見印庭伯的名字愣了愣,然後才像想起一些什麼不堪的事情那樣有些痛苦的扭過頭,“別提他……”
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那句話戳中辛巧巧的痛處,雨弦反而沒再繼續說下去。
經過辛巧巧身邊的時候,雨弦撇了她一眼。
“如今你覺得自己可憐,可當初你得意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雨弦還記得當年在自己麵前一副傲然姿態的辛巧巧。那些她都無法忘卻,“你自覺聰明過人,所以才太過自以為是。”
辛巧巧沒再回話。她無力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雨弦剛走到門口,印庭伯就快步走了出來。先是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她,然後才往辛巧巧那邊走去。
“巧巧,你來這裏幹什麼?”印庭伯擔心辛巧巧身體不適,下意識想扶著她。
辛巧巧抬手將印庭伯快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推開,什麼也沒說,沉著臉頭也不回的走遠了。剩下印庭伯站在原地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許久沒有動彈。
雨弦全都看在眼裏。辛巧巧走時眼裏的厭惡和決絕,還有印庭伯那樣落寞的背影。他的真情實意還是比不過兄長的逢場作戲。他的心裏肯定亂作一團。
雨弦一個人來到院子裏。眼前的花開得正豔,都是印庭伯悉心照料的結果。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樣一來就可以裝作聽不見別人對兄長的褒獎,對自己的指指點點。
其實誰都沒有比誰差到哪裏。隻是有很多優點沒被其他人發現而已。隻是就算這樣安慰自己,心裏還會孤寂起來。總有人會不斷地叩擊自己封閉起來的大門,試圖告訴自己比別人差在哪裏。
雨弦理解印庭伯的感受。曾經也有人拿她和墨弦做過比較,隻是她們畢竟不是親身姐妹,再者雨弦自己看得開。而印庭伯卻不然。他和印宿伯是至親手足,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輕易放下。
抬眼望了下快暗下去的天,雨弦隻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夜盡天明,印庭伯能夠解開這個心結,不再執著於和印宿伯一爭高低。
作者有話要說:
越碼越沒有動力了。
啊。好想吃麥記的麥趣雞盒。_(:з」∠)_
☆、璿璣 一
房簷上結成的冰條因為太重而斷裂落下,正好砸在房前積起來的一層厚厚的雪地上。
家仆們在院子裏掃著雪,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幾乎都枯了,幹癟癟的,沒什麼生命力。
屋外太冷,雨弦隻能在點了火盆的屋內待著。坐得太久,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起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