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之上,陳梓坤正式提出如何滅晉這個主旨,依照常理忖度,陳國目下滅晉沒有大太把握,但是如今情勢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朝會伊始,蘇放凝重沉靜的聲音第一個響起:“臣已得到密報,晉國各地守軍從三月開始一直都在秘密集會,各位大將調動頻繁,官道上糧車晝夜不絕。兩國開戰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蘇放一起頭,其他大臣紛紛各抒己見。陳梓坤認真聆聽,時不時插問一句。
君臣數人商討了半個時辰,與會大臣一齊山呼請命:“臣等皆願與晉戰,請我王裁奪。”
“好!”陳梓坤略一頷首,聲音激越而又富有感染力:“諸位愛卿之意,本王已經明白。本王將諸位的意見合為一處,那便是:此戰不同於對魏對吳之戰,晉國披山帶河,地勢險要,晉陽晉中一向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袁氏一族在晉地已經經略數代,根基深厚。再加上晉國如今君明臣強,國力雄厚。因此,此戰不能急,隻能緩。我國要做好持久作戰之準備。短則兩三年,長則四五年——”
“我王聖明,臣等讚同。”
……
和雲鶴居一牆之隔,有一處幽靜的院落。站在院中,能望見藍天白雲之下的巍巍宮闕和層層疊疊的龍樓鳳閣。蕭舜欽主仆三人便住在這裏。
這棟院落十分清靜,若不是那兩位書僮間或出門采買物品,若不是院中時不時傳來一陣悲愴蒼涼的琴音,附近的居民根本不相信這裏真有人居住。
秋去春來,半年倏忽過去。他所居的院落前麵正是曾經的舊居雲鶴居,如今已更名為控鶴府。有時,蕭舜欽也會在院中漫步,好幾次,他甚至能聽到隔壁才子們的唱詩和撫琴聲。他甚至還會自虐性的佇立在牆下,聽著他們興致勃勃的討論著陳王的喜好和口味。
“我聽說以前陳王以前的寵夫是魏國才子,姓蕭。陳王應該喜歡咱們這種的。”
“不,那都是老黃曆了,早換了。如今最得寵的是索大將軍,就是那個從東虜來的半漢半胡的大將軍……”
“啊……”
蕭舜欽聽著聽著,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腦中嗡嗡直響,一陣頭暈目眩。他扶住樹幹,良久呆立不動。蒼白如雪的臉上猛地泛上一片不正常的紅暈,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喃喃自語道:“你夠狠——”話完說完,他隻覺得喉間湧上一股甜腥,“啊”的一聲噴吐出一口汙血。
樂山樂水聞聲一陣驚惶,急急的跑過來攙他進屋,又趕緊差一個老蒼頭前去請大夫來調治。
“公子,吳地已歸陳國,要不我們回江南去吧。”樂水趁機小心翼翼的提議道。他們做為貼身仆人自然知曉自家公子的心病。
蕭舜欽似睡非睡,默然不語。
樂山也跟著勸諫:“公子,我們回去吧。”
蕭舜欽仍是默然不語。兩人長長地歎息一聲,再不提此事。
不多時,老蒼頭將大夫請來了。那老大夫之前已來過多次,為蕭舜欽號了號脈,開了藥方,仍是那老句老話:“放寬心胸,好好調養。”
☆、110第一百一十章振聾發聵
戰爭結束不久,崔博陵鄭喜等人便帶著若幹官員前去吳地處置地方事務。陳國原本官製精簡,之前已被魏地分流大半,如今吳地又要征調大批吏員,愈發顯得捉襟見肘。^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盡管時間倉促,陳梓坤仍與眾大臣商議於今春再簡拔一批官員。這次仍和往年一樣,王令明發全國,所有國民不分男女不論出身皆可應考,各級官員亦可舉薦各式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