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憂心,一切都交給本王。”
“謝過我王,末將定當竭力報國,死不旋踵!”文賓帶頭慷慨應答。
其他武將也一齊慨然高呼:“定當竭力報國,死不旋踵!”
炎熱的七月,陳軍七十萬大軍上路了。這是陳國有史以來出兵最多的一次,七十萬大軍連同五十萬民夫,整個隊伍綿延數百裏,旌旗蔽日,塵土遮天,戰鼓震天徹地,氣勢之壯無以複加。
陳王在十裏郊亭為文賓和謝善謝固等大將踐行。君臣數人簡單話別後,大軍繼續前行。
回來的路上,索超一直悶悶不樂。陳梓坤淡然一笑,命他入宮密談。
兩人在軒敞陰涼的書房中靜默對坐,陳梓坤命令侍女端上一灌冰茶,兩人汩汩飲畢,她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這原屬正常。無論是戰陣經驗還是領兵才能,這滅晉大將軍都非你莫屬。”
索超驀地抬頭,直直地盯著她直率的問:“為什麼?”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很想問,她是不是像要求蕭舜欽那樣,也想把他囚在後宮之中。這個想法讓他在惱火的同時也有一絲難以表述的欣喜。人總是貪心的,在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這樣也不錯。他的天性和成長環境都讓有一種不同於中原男子的認知和判斷力。在他眼裏,名份什麼都不算什麼。但是隨著時日一長,他發現自己的△
天交四鼓,陳梓坤便已經醒了。此時已經仲秋時節。秋風蕭蕭颯颯,飛簷下的鐵馬隨風叮咚響動,悠長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黎明傳得很遠很遠。她的目光穿過重重帳幃,依稀看到一絲亮光。她的心頭驀地湧上一縷淺淺的寂寞。她輕輕歎息一聲,翻身下床。在外間的李思原一聽到動靜,趕緊進來服侍她穿衣起床。
陳梓坤匆匆用過早膳,進書房將揀著重要的折子批閱了,看看天已大亮,便步行前往頤養殿去探視母親。
今日頤養殿當值的人雖然滿麵倦色,但再也像前日那般死氣沉沉。宮女太監一見陳王駕到,眼角帶著喜意小聲稟道:“恭喜大王,太後天亮時醒了一回,謝神醫說要靜養,剛睡過去不久。”
“是嗎?”陳梓坤一陣驚喜,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放下了。
她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臥房中,靜無人聲。簾帷已經挑開,母親仍然靜靜仰臥著,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和前幾日相比,已經多了幾分活氣。她的呼吸清淺均勻。陳梓坤輕輕舒了一口氣。
趴在床邊呼呼大睡的陳信突然一躍而起,問道:“丹溪,你剛才說你要什麼?”
陳梓坤正要說話,床上的文丹溪突然悠悠醒轉過來。她輕蹙眉頭,用責備的口吻說道:“二信,我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去睡覺,我已經沒事了。你看你都熬成什麼樣了。”
陳信傻嗬嗬的笑道:“隻要你沒事我就沒事。”說著說著,再次喜極而泣。
陳梓坤略略轉過頭去,心中既高興又有一絲隱隱約約的悵然。
陳信說完,又舉過拳頭,將手中攥著的紙條遞過文丹溪,剛要開口解釋,他像是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屋中的陳梓坤。
他尷尬的咳嗽一聲,臉上重新換上父親應有的威嚴穩重,故作淡然的說道:“你這麼早就來了啊。”
陳梓坤衝父親笑笑,快步奔向文丹溪:“母親——”喊出這兩個字後,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丹溪慈祥的笑笑,伸手攏攏她的鬢發。
陳信趁這個空隙去廚房端了一碗參湯進來,陳梓坤親自服侍著母親喝了。
直到這時,她才想起讓母親起死回生的謝神醫,遂輕聲問父親:“那個謝大夫呢?我得重重賞賜他!”
陳信用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別整天想著賞啊罰啊的,人家一大早就走了,說還有一個病人要治。”
“哦?”陳梓坤不由得一陣驚詫,旋即又急切說道:“母親病體還未痊愈,你怎能就放這麼放他走了。”
文丹溪微微一笑,代陳信解釋道:“娘已經沒事了,就讓他走了。再者,他本次進京本就是為醫治親戚的病,怎好誤了人家?”
姓謝,江南人士,進京探親……而蕭舜欽的母家正是江南謝氏。前朝覆亡之後,謝家便逐步淡出朝堂,很多謝家子弟轉而從文從醫。這幾樣聯在一起,陳梓坤心中已經大體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此時百感交集、心念迭生。
文丹溪見女兒臉色變幻莫測,垂頭不語。她深深長歎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本來,娘覺得你已經長大了許多事情應該自己做主。可是娘最近愈發覺得,一個能治國平天下的人卻未必就能齊家。這感情之事也跟治國打仗一樣,不走彎路是找不到正確的路的。你如今便是這樣。”
陳梓坤臉上有些發熱,她仍然執拗的回應道:“母親,我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