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裏都有數?”
何之軒答:“他畢競是曉曉的父親。”
方竹問:“那麼,史密夫和曉曉……”那洋鬼子少說也有四十好幾,看到他的名字就在李曉的客戶名單上,她當下就反了胃,想深入調査,又怕深入調查最後得知更多李曉不想為他人所知的不堪。
她閉口不想再問下去,她也知道何之軒就算知道更多內情,恐怕基於對李曉的情分,基於他本人的為人準則也不會講出來。
那麼,他來尋她講這些話,又是所為何來呢?她一臉問號地望著他。
何之軒果然未將話題再放在李曉身上,他說:“史密夫在中國市場收購中國的品牌,收並渠道,做淡產品,在商言商沒有錯。但是對本國產品打擊太狠。他在大中華區任職七八年,是個地道的中國通,有很多不良嗜好和不良的朋友……”
方竹聽著,心中莫名一暖。他的關心一如既往,其中是否有她所無法忘懷的溫柔?不好就此沉論下去再細想,她搶著說:"我知道了,我這樣寫他們公司,他一定會記恨。不過無所謂,這樣的情況我這幾年遇到不少。““他因為在大中華區業績卓著,明年可能會進美國總部董亊會……”何之軒緩緩補充道。
方竹聳了聳肩膀:“Who Care?”
在何之軒眼內,她的灑脫、堅強、坦率一如既往,時光從未在她身上流逝過,她好像仍站在那原地,怎麼回亊?
方竹把蒸餃全部吃完,抽了餐巾把嘴抹幹淨,未曾抬眼多望何之軒一眼。她知道隻消多望一眼,一定又會有亂紛紛的思緒擾心。他突然的邀約,他突兀的提醒,都會讓她想入非非。但,該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不能夠再容忍自己停留在原地留戀,而後再次進入自己無法解決的循環困境。
她站起身:“非常謝謝你的下午茶,這時候我得下班了,我先走了?”
何之軒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他叫來掌勺埋了單。
她囁嚅:“不用。”
掌勺對他說:“這裏不刷信用卡。”
他掏出現金埋單,埋完單同她說:“走吧。”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徑自領著她走出門,又說,“在這裏等我。”
於是方竹便真的隻能在原地等待,自一開始的開始,她就沒有辦法拒絕他的任何決定,除非她決然到讓他來不及做決定。
這樣的傻事她做過一次,痛悔可能要蔓延一生。
方竹眼睛酸澀,她輕輕揉眼,心內明白自己還是情願在原地等著。
何之軒從大廈的車庫內把車開了過來,像上回一樣,幫她把自行車折疊起來,塞入後備廂,再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
方竹沒有再讓何之軒的副駕駛座的門白開,深深吸一口氣後坐了進去。
好像又回到相識的最初,坐在他身邊就足夠讓她心神不寧。而他一定是老僧入定,從不起波瀾的模樣。
鬧市的馬路在下班時分總是異常擁堵,車子行駛得不很順暢,人的心思也不很順暢。方竹一直不作聲,分開這些年,她其實有些忘記怎麼無障礙地同他交流,如今重逢了一兩次,除了關於李曉、關於公事上的交流,她還是不清楚如何同他講話,該怎麼問他一句“別來無恙”。
仿佛是人到了眼前,就卡了帶子。卡了帶子的方竹隻好報了地址之後,選擇垂首不語。
還是何之軒開了口,問她:“感冒都好了?”
這話令方竹心底輕輕一觸,好不容易累積好的堅強防禦瞬間就要崩塌。
她扭過頭來,望向他,點點頭。
前麵到了一處十字路口,遭遇紅燈,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