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自己動手,但是鏡子裏的自己雙手上的白紗布讓她放棄。她任命的張開了嘴。

在何之軒的幫助下,方竹好像回到了幼兒時期,刷牙洗臉都必須由別人幫助完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進進出出的人好在因為在醫院待著,看到類似的情景太多,已經見怪不怪。這減輕了方竹的羞窘。

他幫他來洗臉時,她低著頭,對著水槽。他的手撫摸到她的麵上,揉著洗麵奶,小心翼翼地,輕輕地為她做麵部按摩。

熟悉的掌心的溫度再度烙在自己的麵頰上,久違了的情景和氣息,讓她緊張的肩膀無法放鬆,但是不得不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托付給他。

整個過程十分十分折磨人。

終於一切結束。他們回到病房裏,何之軒端起那碗白粥:“張嘴。”

方竹避開:“你得去上班了。”

他沒有答,把盛了一勺粥的勺子遞到她口邊,她沒有辦法,隻好一口一口被他喂著吃了。等到一碗粥見了底,何之軒才說:“出院後,你去我那邊住。”

方竹想要開口反對。

何之軒的眼神有點冷:“這種時候你別躲廢話》”

她還是怕他,最早認識他開始,他的眼神一發冷,她就怕他。他們初相遇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態度,他讓她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方竹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那樣不方便,你也是要上班的人。”

“我請好了保姆,今天會到我那兒報到。”

方竹把嘴張成“O”字,詫異的樣子有點傻,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何之杆忍住沒有把手撫上她的發。

“警察還要來找我了解情況。”

“他們今天上午會辦完手續的,對吧?”

他對什麼都了如指掌,方竹垂首認輸。

何之軒就這樣在病房裏陪著方竹,他隨身帶了筆記本電腦,在方竹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他打開電腦,處理公亊,時不時到走廊上打個電話。

昨日的民瞽在十點多的時候又來了一趟醫院,請醫生提供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給方竹做詳細的筆錄。何之軒跟著他們進了辦公室,一直站在一旁聽,根本不回避。

方竹把最近跟進的幾件頗有些危險性的報道一一交代,說到援交少女暗訪的事情的時候,她的心一沉,補充道:“這是我目前手頭在做的一個報道,找到了一些淫媒中介的資料,我們主編已經報案了。”

民瞥表示需要方竹提供一些書麵資料,何之軒代替方竹說:“可以,我來安排。但是今天有點困難,她要先出院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們聯係。”

他又替她做下決定,方竹想要爭辯,不能無端端被他奪去她的一切主動權。不想昨晚和她打過交道的民警開玩笑:“記者小姐,你不要再操心了,就讓你老公辦掉吧!這時候不靠老公靠誰呢?”

方竹滿臉通紅,欲辯不得辯。

送走民警,回到病房,老莫正在等她。

老莫看到了方竹身邊的何之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他記得這個器字軒昂的年輕人,在他更年輕的時候曾在自己的報社實習過。如今的方竹就像那時候的他,一絲不苟地去記錄真實。就在方竹來到報社實習時,何之軒去了另一間報社任職,從社會版調入經濟版,回避和自己的愛人選擇同一個單位同一個新聞領域發展。

年輕人非常職業化,他的職業化證明了他的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