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展昭深深地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道:“我相信他。”
這樣說著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州衙門外。
在門口當值的差役自然上來攔住了展昭,露出疑問的神情。
衙門的差役就跟客棧的店小二一樣,能一眼看出來人的身份地位。
展昭的衣著雖然簡單,但決不寒酸。
所以差役沒有馬上問話,更沒有直接把他推出去。
展昭也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就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才道:“我想見一見監察禦史包大人,勞煩通報。”
“請問……”那差役猶豫了一下,問道,“公子和包大人是……”
“是朋友。”展昭微笑著答道。
那差役進去了沒多久就出來了,跟在他後麵的還有一個漢子,遠遠地看見展昭,就用力揮著手,走到近前的時候更是已大聲笑了出來。
展昭怔了怔,才發現這個把衙門號衣穿得整整齊齊的人竟然是老王,就是那個在城隍廟裏打劫過自己、後來卻成了朋友的老王,也是那個為陳州百姓到京師請命的老王。
他還沒叫出“王大哥”來,老王已經一把拉住他的手,朗聲笑道:“南俠,打抱不平的神仙,然後又成了大人的朋友,你到底還有多少身份沒說過!”
展昭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又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老王拉著他就往衙門裏走,一邊走一邊道:“咱們兄弟照你說的去京師告狀,見到的正是包大人,現在就做了大人的長隨。”
展昭驚喜地道:“那麼希仁公來陳州果然是查賑災之事的?”
老王道:“清清楚楚的事,還查什麼!那知州老爺這回是沒戲唱啦!他這樣欺壓百姓,還敢對咱們兄弟下手,總算是讓包大人替咱們出了這口惡氣!——咦,你看什麼?”
展昭收回望向陳琳的目光,笑道:“沒什麼。我倒是真的急著要見希仁公了。”
他見到的不僅有包拯,還有老王的三個兄弟,和另一個書生打扮的人。
包拯還像三年間和他初見時那樣意氣風發,走過來拉著他笑道:“幾年不見,我卻在任上聽了不少南俠的事跡,想不到能在這裏相會!”
展昭也笑道:“希仁公的黑臉也不隻在定遠縣聞名啊!是不是就為了這個,官家把你調進京做禦史的?”
包拯頓了一頓,故意皺眉道:“你這家夥,一見麵就來開我玩笑!——德符,你說,我這一冬曬的日頭少了,是不是黑得好些了?”
旁邊那個書生衝他臉上看了看,撫著唇上髭須道:“現在是好些了,方才見那陳州知州的時候才真個黑如鍋底,沒見那知州嚇得說話聲音都小了,站著腿還直打顫!你要是再問兩句,他一準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展昭看著包拯瞪起眼來,卻說不出話,忍不住哈哈大笑,於是滿屋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包拯也笑了起來。
仿佛根本沒有人把包拯這個“監察禦史”的官職放在心上。
那書生就走上前來,向展昭舉手道:“學生公孫策,字德符,是希仁公的幕客。常聽江湖傳說南俠展熊飛英名,今日得見,幸何如哉!”
展昭一邊還禮,一邊笑道:“德符兄,你別跟我文縐縐地掉書袋子,你能讓希仁公當麵吃癟,我佩服還來不及,是我三生有幸才對!”
包拯清了清嗓子道:“有一個德符天天挖苦我還不夠?熊飛,你不要跟他學!”
展昭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已看出包拯和公孫策一定是十分親密的朋友,不然的話,兩人的言談舉止都不會這麼輕鬆隨意。
他不由得就把目光轉向了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