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她為何要害海清,但無疑海清所中之毒,也隻有她才能解。”

“賢兄,如何才能找到她?”

“我也不知道,也許,隻有等。”

“那酒是怎麼來的,我需要再問問若合。”

“賢弟,不必了。小輩的事情,不要太過操勞。”

陳若合在門外聽得幾乎都要笑出來了。雲掌門看樣子也是知道雲海清中毒和他的女兒雲子棠脫不了幹係,所以才攔著陳措不讓他弄清楚,生怕丟人。

寒風凜冽,陳若合被凍得一邊在積了雪的院中跺腳取暖,一邊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現在獲得的信息:阿寒是所謂祭國的後人,會一些歪門邪道,雲子棠不知道以什麼為交換,從她手中討來了毒藥,放在酒中,本來是想要害陳若合毀容的,那酒卻被雲海清喝下了。

祭國又是個什麼國?聽雲掌門和師父的意思,好像是個已經消亡的古國,卻仍有一些後人流散民間。要是手機在身邊就好了,陳若合還可以現場百度一下。隻是對於北宋而言都是“古國”,百度上未必能搜得到。她又想到所謂毀容一事,心裏有些難受。雲海清那般驕傲的一個人,雖說也不是多麼注重容貌,但是要是讓他從美少年突然變成醜八怪,心理落差該有多大。

陳若合恨不得立時就騎馬去灌縣尋阿寒,連灌縣埋著淩蘇盧這顆定時炸彈的事情都忘了。隻是大雪把山路全掩著了,再加上邛崍派前有霧陣之路,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別說北宋了,就是現代遇上這等情況,都要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動用直升機才行。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見掌門說:“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便有門人三三兩兩走出來,看見陳若合站在門口,都拿眼睛偷偷看她,目光大抵是憐憫或者懷疑的,卻又有意去躲她,踩著地上的白雪,很快便散在邛崍派的茫茫黑夜中了。等人散得差不多了,陳若合才見雲子義獨自提一盞燈籠,低頭頂著風雪走過來,見陳若合杵在門口當門神,衝她點點頭,便算打過了招呼。他看起來特別憔悴,臉色都有些發青。

“子棠師妹呢?”陳若合問雲子義。

△思△兔△在△線△閱△讀△

雲子義怔了一怔,不太自然地說:“她身體有些不適,在房中休息。”他正待邁過門檻,又轉過頭對陳若合說:“房中所燃的是安神香,娘子直接進來無妨。”

原來宋代的安神香是這種味道啊,真夠難聞的,陳若合一邊想一邊走進去。雲海清被放在正中央,臉上的血都被擦了幹淨,好像恢複了些精神。陳若合正待走上前細觀他的情況,師父陳措突然就從雲掌門身邊衝過來,抓住陳若合的胳膊就把她往外麵拖。

作者有話要說:

☆、雲海清(6)

陳措把莫名其妙的陳若合扯到外麵,卻又不說話,隻有兩人呼出的一團團白氣。陳若合心裏惦記著雲海清的情況,被陳措這麼一攔,不由心生焦躁。她師父又忘了吃藥了?

“師父,何故攔我?我想進去看看雲師兄。”陳若合壓著火氣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眉毛太少所致,陳措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他的語帶同情:“雲海清不想見你,你回去歇息吧。”

“為什麼?”陳若合急了。難道是雲海清生她的氣?

陳措低聲附在陳若合耳邊說:“那藥……是能毀容的。”

陳措說,雲海清所中的毒據稱是叫“妒婦之毒”,早已失傳甚久。合藥的人想來應該是一個早已湮滅的古國“祭國”後裔,其國人擅製奇毒。而在酒中所下的藥,多數是為妒婦所用,下給丈夫的姬妾,損害其麵部經脈,導致血管變形扭曲而至毀容,而且每天一到夜間戌時左右便會血流不止,疼痛難忍。雖然說一時半刻並不會傷到性命,但不盡快解毒的話,雲海清也活不長。現在還能用藥和雲海清的自身根基抑製毒性,兩三個月後,雲掌門也無力回天了。

大雪封山,邛崍派中的人誰也出不去。唯獨能祈禱的便是阿寒能快些回來,或者是這一年早春暖和些,好讓人行路。

簡而言之,就是雲海清不知道是變成了什麼醜八怪的模樣,所以他不想見陳若合。陳若合拍了拍腦袋。電視劇和小說中,女主毀容倒挺常見,男主毀容好像沒有見過。雲海清不會這麼脆弱吧?明明是這樣想的,她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曾經她以為幸福就在唾手可及的身畔,王子和公主最後會過上幸福的生活。突然王子就被毀容了。這不是坑爹嗎!說好的女配也要爭取幸福呢?

“我想見他。”陳若合央求道,語氣軟軟的。陳措站在她麵前,雪花從兩人的臉龐之間飄落而下,一團團被呼出的氣氤氳而上,模糊了兩人的臉,也讓陳措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古怪。陳若合覺得他這樣盯著她很不正常,心裏咯噔一下,永晏本來的設定,陳措是愛慕他這大徒弟陳若合的……師父又忘了吃藥吧?

陳措深深看了陳若合一眼。他這個大徒弟不知不覺就長到快十六歲的年紀,已經是大姑娘了,她的美麗就像是燈籠裏的火,無論什麼都遮掩不住。然而她也許就這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