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南萬沒想到崔二侉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連忙道:“崔兄弟,這件事你從頭到尾誤會了,我對鳳兒並沒有你說的那種意思。昨晚她來找我,隻是想阻止我去和老十比武?”
崔二侉子歎了口氣,道:“蕭大哥,我隻是個粗人,鳳兒和你都識文斷字兒,兄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倆在一起更般配。再者說,我現在過的是腦袋別褲腰上的日子,有一天沒一天的。山上的事兒你也看出來了,說不定哪天就會輪到我,鳳兒跟著我,遲早要守寡。”說到這裏,崔二侉子連連搖頭。
蕭劍南跺了跺腳,急道:“崔兄弟,你?你這是糊塗,鳳兒又不是東西,怎麼能送來送去的?”崔二侉子一笑,道:“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蕭大哥,做兄弟的永遠忘不了,你是咱的救命恩人?”
蕭劍南一把抓住崔二侉子肩頭,道:“崔兄弟,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做人太過謹慎,很多事情都沒有對你講起過。我知道你之所以心裏別扭,也不全是前天晚上鳳兒去我那裏的原因,整件事情說來話長,也難怪兄弟起疑心?”說到這裏,蕭劍南頓了一頓,似乎在考慮究竟該從何講起,良久,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第一次見到鳳兒的時候非常失態,但你可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原因麼?”崔二侉子一怔,問道:“什麼原因?”
蕭劍南一字一句道:“因為鳳兒的長相,幾乎與我死去的妻子一模一樣。”崔二侉子瞪大眼睛,呆了半晌兒,喃喃道:“一模一樣?世間真有這樣的事情?”
蕭劍南點頭道:“不錯,所以我也一直在想,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否則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以至於每次我看到鳳兒,都不由自主會想到我妻子?”
崔二侉子回過神兒來,突然一把拉住蕭劍南,道:“既然是這樣,蕭大哥更該把鳳兒帶走了!”隻見崔二侉子神情懇切,道,“蕭大哥,你想想,現在嫂子也不在了,你到哪裏去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要我說,這是天意,也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崔二侉子是那種直腸漢子,隻要認準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蕭劍南被弄得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崔二侉子也絕對聽不進去,沉默良久,道:“崔兄弟,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談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這其實也是我昨天去找你的原因。”頓了一頓,蕭劍南道,“崔兄弟,請你原諒,我這人的性格,太過謹慎,我本想這件事情等找到明確的證據後再跟你說,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崔二侉子見蕭劍南說得鄭重,問道:“到底什麼事情?”蕭劍南道:“我有理由相信,你們山上,混有日本奸細!”崔二侉子一呆,道:“日本奸細?是誰?”
蕭劍南搖了搖頭,道:“具體是誰我還不知道,不過當日檢查老七屍體的時候,在他側頸部發現了一個應該是毒針刺過的痕跡。這是一種極為先進的暗殺工具,除了間諜、特工人員外,一般人是不可能有的。”崔二侉子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蕭劍南繼續道:“這個疑點一下讓我回憶起在奉天準備抓捕你們時發生的一件事情?”崔二侉子問道:“什麼事情?”蕭劍南道:“當時日本人知道我們的抓捕行動後,曾經百般阻撓,此後,還派出了特高課的高層人物出麵,而且後來他們對你們的第二盜洞口以及從墓中盜出的那隻盒子,也有超乎常情的興趣。”崔二侉子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劍南道:“我感覺,你們盜墓的事情日本人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們之所以會阻攔我們,就是怕我們壞了他們的事情。我猜想,日本人很可能在後麵有更大的陰謀。”
蕭劍南歎了口氣,道:“想到這一點後,我原想不露聲色,暗地裏幫你查明這件事情,但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從目前情況看,山上的軍師和鳳兒都有疑點,不過軍師的疑點更大,從後來被殺的兩名兄弟傷口看,女人很難刺得這麼深,當然了,鳳兒有同夥的話又當別論。”
崔二侉子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問道:“蕭大哥,現在怎麼辦?”蕭劍南沉吟了片刻,道:“崔兄弟,目前山上的部隊處境已十分危險,我猜想日本人隨時可能會來清剿。”頓了一頓,咬了咬牙,狠狠道,“所以,我準備兵行險著,立即返回奉天調查,查明到底誰是被日本人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