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2 / 2)

如果戀愛裏隻能有這兩種角色,那我寧可做下賤的一方,也不要再次成為受害者。

第34章 價值五元的搓衣板

作者有話要說:前情提要:小喬騙小宣子,說和張笙在一起了。戀愛就像一場博弈,輸的那一方永遠是最投入的一方,這種投資和回報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交易,因為人這種動物在戀愛之中,表現得非常極端和分裂,輕易就喪失水準,一方極其無私向美好靠攏,另一方又極其自私向下賤靠攏。如果戀愛裏隻能有這兩種角色,那我寧可做下賤的一方,也不要再次成為受害者。

到家時舅媽和表姐夫已經帶著天宇回去了,剩下表姐,舅舅和我娘三個。

如我所料,舅舅劈頭蓋臉地就給我一通狂罵,然後下了無數道禁令,中心⑩

舅舅板著個臉:“讓她拿主意?你看她把事情弄成個什麼樣子,還有,讓你去拿搓衣板你就去拿,哪那麼多廢話,再囉嗦連你也一塊兒跪!”

鐵血政策下,革命意誌不堅定的表姐眼神退縮了,再嚅動了下嘴唇,跟著就屈服了,跑到衛生間把那個價值五元的搓衣板給拿進屋來。

我老實地跪上去,心中為自己今天穿的短褲而倍感哀怨,之後我娘他們就去客廳看電視了,我一邊跪一邊想,如果我是父母,堅決不這麼教育自己的孩子,且不說體罰不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就說在這叛逆期裏,越不讓做的事兒越想做,古往今來,得有多少戀情是因為有了外力阻撓所以才顯得彌足珍貴的啊,您說是吧?

不過盡管我不認同老一輩的教育方式,我還是識好歹的,知道我娘和舅舅是在保護我,雖然有點過度。

從小到大,他們都期望給我營造一個絕對幹淨的環境,隔絕一切關於性、金錢、謊言、罪惡的話題,就好像小時候我問我娘,我是從哪裏來的?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說是別人扔她家門口的,我鍥而不舍地追問是誰扔的,為什麼要扔我,我娘不堪其擾,改口說是我爸有天吃了個桃子,把桃核給了她,然後她把桃核種土裏了,後來來了個神仙,給桃核鬆土澆水,桃核就幸運地長成一棵大樹,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桃子,桃子裏麵住的就是我,我聽完非常震驚,覺得自己的來曆怎麼比孫猴子還要離奇,就纏著我娘問那個神仙是誰,有沒有賜給我任何技能,結果我娘動了一下腦筋,給我買了隻小白兔回來讓我養,我注意力一分散,就忘了繼續追問她了。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孩子是交-配的產物,可想而知我受到了多麼強烈的刺激,總覺得男女之間的交-配行為是肮髒的,等再長大一些我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而活著:生活就是如此。

所以自那以後,我拒絕讓我娘決定哪些信息是我該知道的,哪些是我不該知道的,雖然這麼說有些殘酷,但是我並不認為,我娘,或者我舅舅,他們用幾十年的人生換來的那條關於是非善惡的界線就是正確的,也許他們認為替我辨別好人壞人,利害得失是他們的天職,可是內心深處我始終清楚,如果有一天我長大了,不是我學會了怎麼分辨好人壞人,而是在黑和白的中間,我看出了灰色。

那天晚上,我悲摧地跪到連站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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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娘對我采取了不關心不過問不重視的三不政策,徹底把我真空化了,哪怕是我頂著張碩大的熱臉去倒貼,我娘表情還是冷冷清清,甭說多看我一眼了,就連一個字兒都不肯往外蹦,您說像我娘這樣的話癆,能以如此大的毅力憋住嘴巴不說話,這該是多麼卓絕的一件事啊。

就在我以為我娘的臭臉記錄能保持到第三天時,老太太忽然轉了性子,一大早起來就滿屋子收拾,家具地板擦得鋥亮,連窗簾和沙發套都換了,跟著出去買了一大堆菜,還把壓箱底的瓷器餐具給拿了出來。

我抱住我娘,蹭她:“娘,今天有貴客要來哇?連您老壓箱底的寶貝兒都拿出來了。”

老太太也不跟我嘔氣了,神秘兮兮地衝我一笑:“等他來了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我娘美滋滋地使了個顏色:“丫頭趕緊去開門。”

我心想我娘怎麼笑得那麼詭異,連臉上每道褶子裏都透露著陰謀的氣息,於是狐疑地把門打開,門口張笙衝我笑了,我愣住,半晌後:“你臉怎麼青了?”

他吃吃地樂了兩下:“不小心摔的。”

摔的?我暗自尋思,這個謊未免也撒得太拙劣了,要怎生的摔法才能臉先拍地上啊?難道你手被反剪在身後了?!不過我也沒追問,他這麼說明顯是不想談,就給他取了雙拖鞋:“今兒怎麼想起來我家玩了?”

張笙一邊換鞋一邊說:“是阿姨請我過來吃飯的。”

“我娘?” 回頭,我娘正樂嗬嗬地端著切好的西瓜,衝張笙招手:“快過來陪小喬看會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