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後,才開始注重對人的感情和尊重的需要,重視人的價值。這已經比墨子晚了約二千多年了。

《論語·裏仁》中說:“君了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意思是說,君子對於“義”很明白並且看重,而小人對於“利”很明白並且看重。墨子的義利相統一的思想,是對孔子思想的揚棄,克服了君子隻講“義”不講“利”的虛偽性,在重視“義”的時間也強調“利”,使“義”、“利”二者從對立走向了和諧統一。墨子的義利相統一的思想,實質上是一種經濟倫理思想,這對於當代的管理實踐極富借鑒意義。管理者對下屬應該講究“義利統一”,不能隻空有口頭上的表彰與承諾;上司對下屬的嘉獎也應該將精神與物質兩者並重齊舉。

尚賢任能

墨子重視人力資源的數量和質量,其實這決定著一個組織的命運。一些發達國家及其企業重視賢能人才,不惜重金吸引與聘請賢人,為國家注入高附加值的人力資本,為經濟發展注入新的活力。 比如,在美國微軟公司,發現和選聘最優秀的人才是其首要任務。 比爾·蓋茨認為微軟公司的成功是“聘用了一批精明強幹的人。”其實,這不過是充分證實了墨子的尚賢思想的正確性與合理性罷了。

《尚賢上》雲:“故古者聖王之為政,列德而尚賢,雖在農與工肆之人,有能則舉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祿,任之以事,斷予之令。曰:‘爵位不高,則民弗敬,蓄祿不厚,則民不信,政令不斷,則民不畏’。舉三者授之賢者,非為賢賜也,欲其事之成。故當是時,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勞殿賞,量功而分祿。故宮無常貴,而民無終賤,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舉公義,辟私怨,此若言之謂也。”

其意思是:所以古代聖賢帝王施政,安排位置給品德高尚的人,崇尚賢能的人,即使在農民、工匠或商人之中,有能力的就舉薦,給予其高爵位,重賜其厚俸祿,任用其以政事,斷定給其政令。並且說,爵位不較高,則百姓不敬重,俸祿不豐厚,則百姓不信任,政令不專斷,則百姓不畏懼。將此三者授予賢能人士,不是為了賞賜賢能,而是要其事業成功。所以在這時,按德行列位次,以官職為國家服務,按勞動績效確定獎賞,按照功勳分給俸祿。因此做官的不會經常富貴,而百姓也不會終身貧賤,有才能的就舉薦之,沒有能力的就撤下之,舉薦要講公義,回避私人恩怨。這就是墨子所說的意思。其實,墨子所說的“爵”、“令”、“祿”用當今之通俗語言講就是職、權、利三者,若要重用賢人,卻又不賜此三者,即使是再賢的人也是難以發揮作用的。

墨子還說:“得意,賢士不可不舉;不得意,賢士不可不舉;……人尚賢者,政之本也。”(《尚賢上》)意即為官者得意時,賢士不可不舉用;不得意時,賢士不可不舉用;

崇尚賢人,是施政治理的根本所在。可見,墨子所崇尚的是精英開明治理。雖然儒家也主張選賢舉能,但他們的賢能範圍隻限於在位或不在位的君子,不包括‘小人’或‘野人’,而墨子則把賢能的範圍擴入到“賤人”階層。可見,墨子的選賢是沒有範圍限製的。墨子在論及選賢時還強調要做到三個注意點,即:“不黨父兄、不偏貴富、不嬖顏色。”(《尚賢中》)但是,如果管理者不肖,就應當“仰而廢之,費而賤之,以為徒役。”(《尚賢中》)這些對於當今人事管理也是很有借鑒意義的,用人時重裙帶關係,職務隻能升而不能降,腐敗現象比較嚴重,這些都是不正常的現象,隻有打破這些陳舊的思想,大膽地選拔任用賢能之人,才能促進經濟的健康發展,才能促進社會的文明與進步。

墨子對起用賢人還提出了任前試用、任上監督、任後評論製。其一,墨子強調“聽其言,跡其行,察其所能。”這些都是“慎予官”的體現,其實就是任前的考察與試用;其二,《親上》篇雲:“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之下。”意思是說:君主必須要有敢於諫停的大臣,上司必須要有敢於提出反論的部下。《尚同上》雲:“聞喜而不善,皆以告其上。……上有過則規諫之,下有善則傍薦之。”意即:聽到好的與不好的,都要報告上司。上司有過錯就要規勸他,下麵有好的(人、事等)就要推薦之。如果任上不得力,或管理出現嚴重失誤,就應當“抑而廢之,貧而賤之,以為徒役。”(《尚賢中》)其實,這是一種嚴格的任上監督製度。

墨子還強調因人之才、合理分工,以爭取效益的最大化。《節用中》雲:“凡天下群百工,輪、車、匏、陶、冶、梓匠,使各從事其所能。”《耕柱》篇雲:“警若築牆然,能築者築,能實壤者實壤,能欣者欣,然後牆成也。為義猶是也。能談辯者談辯,能說書者說書,能從事者從事,然後義事成也。”合理分工,各盡所能,將每個人都置於最適合的崗位工作,這樣才能使整體利益最大化。此外,《雜守》篇還說:“有讒人,有利人,有惡人,有善人,有長人,有謀土,有勇士,有巧士,有使土……守必察其所以然者,應名乃內之。”“內之”,即“納之”。就是說,為了守城,應該容納所有這些人。這完全符合現代用人原則,即用最合適的人,而不是用最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