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蕙娘一歎:“也怪你娘我心高,那時年歲漸長,不想隨著小姐嫁了,做個通房丫頭,更不願被隨意指給小廝,連累子孫做那家生子,代代不得出頭,便苦求小姐放了我出去,嫁給你爹……”
蕙娘回想起待自己甚是親善的小姐,悲切更勝,哭的也厲害了幾分,半響才止住嗚咽:“當日出門,小姐便偷偷塞給了我這簪子,即是念我那幾年服侍的盡心,也是讓你娘我留個念想……小姐當日還說,小戶人家柴米油鹽,煩心敗興的事兒也多的數不勝數,雖這心算是得了自由,但身子卻難免受苦,日後若是家敗了,賣了這金簪也能換幾兩銀子緩緩……不成想現今銀錢上已是無憂,你娘我過得卻更是憂苦……”
林婉兒打開布包,隻見一隻精巧的金簪正閃閃發光,靈鳥振翅,尾做流蘇,墜子底下還鑲嵌著幾棵豆大的珍珠,雖不甚耀眼奪目,卻也別具匠心,看著怎麼也值些銀子了。
林婉兒正想開口,勸蕙娘拿這簪子換些銀兩,離了林家也能過活,卻聽蕙娘接著說了下去:“我兒早慧,娘也放心不少,我是離不開這個家了,你收了這簪子,日後若娘有個不測……我苦命的兒,你萬萬要把這簪子藏好,你爹終究是你生父,你心裏莫要怨他,他對娘再不好,也終不會害了你……日後你出嫁時把這簪子偷偷帶上,當個陪嫁,也不讓婆家看輕了……為娘徒活一十八載,到了現在卻隻有一句教你,既為女兒身,心高萬事困!”
林婉兒聽了蕙娘這女子弱者論,就想分辨幾句,她自忖有了這些銀子,隻要蕙娘出麵,憑她的學識,在暗裏操作,定能養得起自己母女兩個。可她還沒開口,就聽到外麵門響,蕙娘趕緊把簪子重新包好,塞到了女兒懷裏,剛剛藏好,林母就匆匆的走了進來。
“蕙娘,我這出門都半晌了,你怎麼還沒掃好院子!這身嬌肉貴的還真把自己當了小姐不成?”進了裏間,林母話音頓止:“這青天白日怎的還淌起了馬尿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糟了多大的委屈!還不快快收了,盡往家裏招些晦氣!”
蕙娘趕緊擦擦眼角:“娘,剛才掃雪風大迷了眼,這正叫婉兒幫我吹呢,我馬上就去清理。”
“就你嬌氣!”又罵了一句,林母就擺了擺手,轉了話頭:“你且不急在這一時了,剛我看劉家大娘不中用了,眼瞅著人就要走了,你快拾掇拾掇,跟我前去幫忙,他兒子沒在,總要咱們這些街坊鄰居幫忙發喪,正巧她臨終衣裳也是你縫補的,現在咱家接了這事兒,也沒人能說出個話頭來!”
蕙娘聽聞,就知道是林母看上了劉大娘手頭存的銀子,心中雖是不願,卻也不能忤了婆婆的意:“娘您先去,待我擦把臉這就跟上……”
“你且快著些,莫讓他人撿了便宜!”林母語畢,便匆匆而去,蕙娘暗示女兒不要說話,擦了把臉就追著林母去了。
說到這裏,蕙娘一歎:“也怪你娘我心高,那時年歲漸長,不想隨著小姐嫁了,做個通房丫頭,更不願被隨意指給小廝,連累子孫做那家生子,代代不得出頭,便苦求小姐放了我出去,嫁給你爹……”
蕙娘回想起待自己甚是親善的小姐,悲切更勝,哭的也厲害了幾分,半響才止住嗚咽:“當日出門,小姐便偷偷塞給了我這簪子,即是念我那幾年服侍的盡心,也是讓你娘我留個念想……小姐當日還說,小戶人家柴米油鹽,煩心敗興的事兒也多的數不勝數,雖這心算是得了自由,但身子卻難免受苦,日後若是家敗了,賣了這金簪也能換幾兩銀子緩緩……不成想現今銀錢上已是無憂,你娘我過得卻更是憂苦……”
林婉兒打開布包,隻見一隻精巧的金簪正閃閃發光,靈鳥振翅,尾做流蘇,墜子底下還鑲嵌著幾棵豆大的珍珠,雖不甚耀眼奪目,卻也別具匠心,看著怎麼也值些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