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人生如歌。性之所至,情之所至,又有了《千千闋歌》的麵世。阿明說:“我生性不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但因為許多優秀的歌曲的緣故,我的心變得細膩,我的情感變得深沉。”但那些耳熟能詳的老歌、戀曲,以及與歌曲相關的方方麵麵,牽引的又豈隻是阿明一人?那是在每個人身上都留下烙印的一段經曆,一個故事,一個時代……讓人強烈地共鳴著。
歌德說,人的一輩子其實隻能做一件事,做了,就要紮紮實實地把它做好。不能說寫作是阿明唯一的事,但卻是很重要的事,很開心的事,是他對自己生活作小結和計劃的方式。經過了整整一年的沉澱,作為對自己38年人生路的梳理和對未來旅程的展望,阿明醉心而作了《有一種懷念》。
站在人生第38個年頭的起點,阿明變得沉重,他雖然仍是懷念生命過往的真情真感,但更多地是申述由此引發的人生思考。高速路上的旅程、與陌生人不期然的相遇、窗下經過的夜歸人、朋友無意的調侃、城市中形形色色的人群、光怪陸離的場所……阿明都從中領悟到了深層次的人生哲理,讓人實實在在地佩服他見微知著的功力。或許對阿明而言,他隻是選擇38歲來述說其人生感悟,然而對於讀者來說,從中獲得的卻是豐富的人生經驗和財富。當我們讀到這些引用笛卡爾的哲學命題歸納和總結的“我思”和“我在”,心中升騰的惟有感動和感謝,由“思”而知“在”。原來,人生有許多懷念真的是刻骨銘心的。
熱愛歌唱,熱愛生活,這就是阿明。即使是在一些學術意味較濃的文章裏,阿明也一如既往闡釋了他對生活的理解,比如讀《詩經》,他得出了“古典就是平凡、就是純真、就是簡約、就是深醇”的結論。其實這不正是他的文風嗎!不僅平凡簡約、甚至還有股拙樸之美呢,不事雕琢,而又清麗脫俗。
還有,他與導師討論空靈之美,十分讚同“無一語及於事實,而言外無窮”的說法。一心一意想要做個“淡泊胸襟”的“素心人”。這一點,同樣強烈體現在了他的文筆上。但是,阿明並不是一個完全出世的檻外人,他還是一個軍人、一個領導幹部,因此他的文章既有大味必淡的超脫,又有扶世匡民的熱腸,兩相衝撞,便形成了如今這種外冷內熱、一片冰心的特殊文風,可謂占空靈之形、具倉廩之實。
站在人生第38個年頭的起點,阿明變得沉重
在雪霽了的午後,泡壺淡茶,細細讀一下別樣的人生——阿明,從不會教我們失望。
有一種懷念
有一種懷念刻骨銘心。
常常,在推杯換盞、歡語笑鬧之際,眼前疊現的是書房裏那些積滿塵灰的書;常常,在一遍又一遍地摁著遙控器不停地轉換著電視頻道時,有那麼一瞬為自己已多日不進書房而羞愧;常常,夜半醒來,大腦最清醒之際,對自己是否生活在一種真實的狀態中充滿懷疑。然而,從喧嘩中離身竟是那樣艱難,從電視機到書房的路竟是那樣遙遠,夜深曾清醒過的我,白晝依然無法自主。
天長日久,一切都變成了習慣;當找回過去的努力成為徒然,也懶得再費心思量。從來不相信惰性那麼容易滋生,當看到別人變得懶惰時,我固執地認定我決不會。可是,惰性它來了。它一點一點地向你內部侵蝕,你鬆懈一分,它用勁向裏滲透兩分,直到有一天終於成為你的細胞你的血液,你極自然地讓它在你的體內生長暢行而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異樣。
所以,順理成章地,即使是在一個悠閑的日子裏,拿起書翻開來,眼睛落在紙上,好半天也翻不過這一頁。於是,索性合上書,去看那些最無聊的電視節目打發時光。或者,什麼也不想,就在房間裏來回轉悠,或幹脆坐在太陽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