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師長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隻是想讓他想起前世的事情罷了。
我努力地在心裏安慰自己,可眼睜睜地看到師長的額頭抵上了灑水壺先生的額頭還是忍不住目呲俱裂。
師長的額頭隻一拿開,灑水壺先生就應聲而倒。
所幸師長及時撈住了他,沒讓他撞到地麵。
隻是,他雙目緊閉,鼻翼不見起伏,竟是死了的樣子。
“你將他怎麼樣了?”
我語聲顫唞地問。
師長理也不理我,隻雙目炯炯地盯著灑水壺先生。
我從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心中的憤恨像決堤的潮水一般直湧向四肢百骸。
在這潮水的湧動中,我突然的發現,我那被釘得死死的四肢似乎有了那麼一丁點的……鬆動?
我勉強自己定下心來,像個武林高手衝穴一樣默默地用那些潮水洗刷自己的四肢,一邊又焦慮地看向灑水壺先生,盼他呼吸,盼著他睜眼,又計算著怎樣才能出其不意地將他從師長手裏奪回來。
就在我感覺終於能個完全地控製自己身軀的一刹,灑水壺先生竟真的睜開了雙眼,他定定地看向我,輕啟雙♪唇,吐出了兩個字:“書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亡靈紀元1月8日晴
時間過得很快,灑水壺先生口中吐出“書白”二字的時候掛鍾正好敲響十二點,於是又是新的一天。
我對於那聲書白有點茫然,想了一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書白是我的名字,而不是灑水壺先生的名字。
所以那位玉少這麼叫的時候灑水壺先生會皺眉,所以我這麼叫灑水壺先生的時候灑水壺先生的表情才那麼古怪。
這麼說,那位完全沒有業界良心的玉少他認得我?
這個想法在我腦子裏一飛而過,瞬間我就被灑水壺先生奪去了全部思緒以及視線。
灑水壺先生定定地看我,突然間潸然淚下:“書白,我還說你怎麼再不出現了,原來你早就死了。”
灑水壺先生說到這裏,師長再也忍耐不住,他焦慮地捧住灑水壺先生地腦袋:“文鳶,你看著我,你不是應該想起了前世的嗎,可你現在……究竟在說著什麼?”
灑水壺先生憎恨地釘了他一眼:“是不是你殺了書白?”
咦,在那一世也有師長先生的嗎?
我有些頭皮發麻。
這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推斷與總結,那就是,在師長術法的作用下,灑水壺先生的確想起前世了,不過,不是與師長的那一世,而是與我的那一世。
也許……這一世在他心裏更為重要吧,總之脫離了師長的預期。
可如果這一世裏也有師長的話,那麼事情就複雜了,這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三人糾葛!
師長應該是正在蛋痛為什麼灑水壺先生想起的竟不是文鳶那個前世,所以大約顧不上,或者根本就沒聽到灑水壺先生的質問,,略停一息,又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了灑水壺先生的額頭,接著灑水壺先生再次失去了鼻息。
這樣的事因為有過了一次,所以我大抵猜出灑水壺先生一會還會悠悠轉醒,可天知道這樣的術法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大腦這等精細的東西哪經得住他這樣一而再的摧殘。
別的不說,幾世的記憶一股腦的塞進一個人腦子裏,隻怕愛因斯坦那樣的腦容量都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