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兩情相悅的仍然是我跟灑水壺先生。
大約從我的神色裏看出了點什麼,玉少歎了口氣,勸我:“季書白,他們之間的緣分已經注定了,你就不要妄想了。”
“我隻知道,灑水壺先生根本一丁點都不喜歡那個師長,哪怕一千多年前,灑水壺先生他喜歡的也是我,而不是那位師長!”
我篤定地說。
“你!”
玉少氣結:“你還鐵了心做小三了!你知不知道三生石到底意味著什麼?”
“你才小三,你們一家都小三!”
我毫不留情地將這句話又還給了他。
“你!”
“你就潑吧你!”
玉少一甩袖子走了,我一瞬間有些心虛,剛才我那勁頭,還真有點潑婦罵街的意●
果然我是個第三者?
玉少歎了口氣,伸手過來掩鏡子:“還是別看了吧。”
“不,我要看。”
我還沒忘記自己的初衷,我要理清我們之間的關係,隻得這一鱗半爪,上哪裏理得清!
鏡子裏的時光隻在這學堂裏,流逝得飛快,一轉眼兩人已經十三四,越發的如膠似漆。我心疼得一擰一擰的,終於,畫麵轉換,卻還是一間學堂。
不,現在應該稱之為書院了,裏麵都已經是十四歲以上的少年或青年,一個個再不是當初恣意混日子玩耍的孩童了,麵色整肅,要為考取功名做努力。這時候,陳玉清和李洛鱗之間出現了第一次齟齬。
在我看來,這完全是李洛鱗沒道理,什麼原因都沒有,他就開始給陳玉清臉子看,直把陳玉清氣得怔怔的,最後他甚至坐到了後麵的空位上去,不再跟陳玉清一排。
我看著陳玉清險些流出眼淚的樣子心疼得要不得,幾乎就要把自己疼成個SB,這才知道,看著他們幸福其實不算什麼,看著陳玉清不幸福,我才真正受不了。
我正恨不得擼起袖子跑到鏡子裏質問李洛鱗為什麼這樣對陳玉清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一個穿紅著綠的紈絝坐到了陳玉清的身側。
我心一抖,瞬間就知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
那一刻我似乎感同身受,似乎自己越過了鏡子就坐到了陳玉清的身側,仿佛初識,愣愣地看著陳玉清的側臉,各種心疼,各種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舍得讓這麼好看的一個人難過。
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能在他捂胃蹙眉的刹那,悄悄塞過去一塊點心,再推過去一盞茶。
陳玉清並沒有吃那一塊點心,也沒喝那盞茶,而李洛鱗對陳玉清的態度越發惡劣了。
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有的隻是冰冷的臉色和惡劣的態度,陳玉清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捂胃的頻率則越來越高。一日,在捂胃之後,陳玉清終於啟唇,咬了一口我給的點心。
一顆眼淚無聲地在他將那口點心咬下的刹那落了下來。
我很慌張,以為是自己的點心怎麼了,卻無計可施,最終隻得笨拙地又將茶盞往他那邊推了推。
陳玉清的眼淚越發流得快了,隻是,在流淚的時候,他的嘴角也微微地翹起了一個弧度,然後我又心花怒放起來。
這之後李洛鱗的態度更加惡劣,陳玉清的臉色卻一日日好了起來,最後完全的恢複了平靜,偶爾,還有那麼一絲半絲不算明顯的笑,如同驚鴻,翩然而過。
再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對著鏡子納悶了半天才想起來為什麼,抬頭問玉少:“後來我就死了是嗎?”
玉少點頭。
我癡了半晌,有點想不出陳玉清剛剛變好的臉色在我消失之後又會變得怎樣的難看,心又開始要不得地疼了起來。
“我不是小三!”
好容易忍住了那陣疼,我斬釘截鐵地對玉少說。
李洛鱗不珍惜在先,我笨拙的撫慰在後,怎麼說都是李洛鱗罪有應得。
玉少氣:“你到底看明白沒有!”
我怎麼沒看明白,就算一開始還有些懵懂,就算鏡中的季書白一輩子懵懂,我聯係這前世今生的事卻總是明白過來了——李洛鱗沒錯是喜歡陳玉清的,陳玉清沒錯心底裏也對李洛鱗有好感。可陳玉清尚未弄明白自己心底裏對於李洛鱗的那種好感屬於何種範疇李洛鱗就各種氣起陳玉清的不解風情來,態度因此各種惡劣,然後將陳玉清氣著了,因此才給了我可趁之機。
可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