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墨,我們去鎮子上瞧瞧吧。”
夙墨想了想說:“也好,不過你要跟緊我,夫人不喜歡我去冥鎮上與那些鬼魂說話。”
柳非銀覺得水汐泱未免對這小狐狸太嚴厲了,在狐族裏,她這個年齡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吧。夙墨走在前麵,大片的彼岸花浮在腳下,悲傷的香味逸散在空氣裏。柳非銀抬頭望著缺了一邊隱隱約約泛著血色的月亮,心下微微的緊。
好在冥鎮的熱鬧衝淡了那一絲擔憂,他原本也是沒心肺的人。
夙墨也是愛玩的年紀,兩個人在軌鬼魂中看他們組成浩浩蕩蕩的長隊,跳著奇怪的舞蹈在冥鎮走街串巷,柳非銀好奇地轉身問夙墨;“這離七月七還早得很,這些鬼魂是在做什麼?”
“除了七月七,每年紅色月圓夜,鬼門大開也是夜遊日,這日吃的不是供奉的香火,紅月的光芒會讓他們覺得身心滿足愉快,忘記痛苦——這鎮上都是心願未了不肯轉世的人啊。”
這時滿街遊蕩的死狀各異的鬼魂中,突然迸出個綠毛鬼,一把抱住柳非銀不撒手。
夙墨嚇了一跳,柳非銀卻笑著擁住她,那綠毛鬼抬頭淚汪汪地瞪著他:“姓柳的夥計,你沒心沒肺的,真不管我家公子死活了麼?”
綠意吸著鼻涕,全身長滿了青苔,這冥間又潮又陰,一個樹妖真是為難她了。柳非銀用袖子擦著她碧綠的小臉,想起她那飛揚跋扈的模樣,心下也難受:“我哪能不管你們,我害的清明寢食難安,也害的秦毓丟了五百年的修為,一定會好好回去,我還得給你家公子養老送終呢。”
綠意聽著撲哧一聲笑了,帶著鼻音罵道:“呸,烏鴉嘴,愧對我家公子派我來找你,讓我守著你,生怕你有什麼不測,你倒是沒良心。”
在夙墨看來,他們是嘴上刻薄,卻是她見過的最有情有義的人。
而夫人幫人做事,要的東西也隻有一樣,那就是修為,隻為把那魂魄養全。 這樣的夫人跟有情有意的他們能相比,她真的無法背叛自己的內心,一把握住柳非銀的手臂說:“公子,你快跟她走,你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夫人為了那個男人的魂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綠意惱羞成怒:“這是什麼意思?”
她太了解夫人了,夙墨咬了咬唇:“我在夫人身上聞到了狼的氣味,跟你肩上傷疤的氣味是同一頭狼妖的。夫人一定跟狼妖見過麵,隻要能把那魂魄養成了,她什麼都肯做的。”
綠意做了那麼多年的妖,在妖的世界裏,從來都是把欲望放第一位的。 那位汐泱夫人亦是如此。
綠意握住夙墨的手,感激地看著她:“如果有一天你不願意呆在那個夫人的身邊,就來錦棺坊,我們家公子一定會歡迎你的。”
夙墨淺淺地笑,黑色的眼珠嵌在濃濃的夜色裏。
沒等綠意拖著柳非銀走出冥鎮,在歡樂地夜遊群裏,一個豔麗無雙的人如花瓣般從夜色中翩然而至。
夙墨嚇傻了,“撲通”跪下瑟瑟發抖。
“柳公子,恐怕你還不能走,我隻答應秦大人給你解毒,可沒說解了毒你可以走。”
這是一頭幾千年修行的墨狐妖,綠意不過是個小樹妖,欺負小精怪也就算了,在她麵前就算打個魂飛魄散,也救不了姓柳的夥計。
柳非銀微微一笑:“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