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之藥,用在了一朝天子身上了。這不光是皇上要避忌的話,比起皇上,太上皇更要忌諱!所以就算心中有無數疑問,也隻能含糊著過去了。

林靖甚至明白,連史湘雲的事情,估計也會按林靖說的那樣,給出個答案了。

當然,這並不能說林靖聰明,就想到了這些東西,給皇上出了個這麼好的主意。其實,在這種權爭之中,林靖隻是個小蝦米,林靖能想到的,真以為皇上想不到?才不是呢!哪怕這會兒來不及想,調轉頭,準能比林靖想的還明白。要不然,林靖隻是提了下,皇上為何就端著樣子怒斥了?

不過是皇上要賢名,怎麼能對太上皇用這種手段呢?所以,這才顯出林靖的要點。而且,林靖不光要負責出主意,還要苦苦求著皇上,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千秋萬代,也為了太上皇的賢名,得去跟太上皇挑明這事情。於是,經過林靖的幾經苦諫,皇上不得已之下,才隻能應允了。

這,才是林靖扮演的關鍵角色。

林靖明白,這會兒,她算是擺脫了陷阱繩套什麼的了,皇上這會兒心裏高興著呢。隻是,她也明白,在皇上心中,自己算是個得力之人,可也算是刻薄算計之人,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大概,還有更不堪的評語,反正就是能用的,卻又道德素養不高的人之類的。這些,她不在乎,隻是,她還想要為自己貼上另一個性格標注,不光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金錚,以及他們的日後……

林靖又一叩首,道:“臣做了件錯事,還請皇上責罰。”

皇帝這會兒心情正好著呢,雖說這回是遭了如此惡侮辱,可總算是解決了心腹大患,哪怕日後……

正琢磨著呢,聽林靖又在那兒說話了,也沒放在心上,順嘴道:“免了。你又做了什麼?”

林靖才沒有把皇帝的這個“免了”放在心上,她做的這事。皇帝肯定是要生氣的,就算說了免了,日後有的是地方找補回來。這些,當初做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隻是,她還是這樣做了。有些事情,可以算計,可有些事情,不能。她逃不過自己的心。

昨日晚上,在想明白了王夫人可能在那尊佛像上動了手腳後,林靖並未就此停下來,一個更深的為什麼,就盤旋在她腦中。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當最後的思緒被梳理清楚,林靖並沒有想清楚問題的輕鬆,接踵而來的,卻是深深的悲哀。

在這個世界裏,林靖的知交好友並不多。而像白瑞這樣算的一起長大的,陪伴她甚至是見證她如何一步步走至如今的,就那麼一個。隻是,最後。卻成了這樣。

此時,林靖跪在皇帝跟前,恭謹地回到:“才剛臣稟皇上,臣識得那人出身煙花之地。那婦人。正是數年前揚州瓊花觀楊家的頭牌花娘,而今,臣好友的小妾。臣之好友。在京中開了個藥鋪,寧氏百草堂,還上了內供名簿。”

“哦,林愛卿無需自責。”皇上還以為林靖是要為自己開脫,順勢就賞了個果子。

林靖並沒有停止,繼續道:“臣之好友,現名寧瑞寧定文。其實,他該姓白,當年臣揚州之舊時,原揚州鄉紳白家五爺,當年白家滅族,他脫身了。前段時候,臣才有跟他重見,方知他改姓,還開了這麼家藥鋪子。”

林靖這路道來,皇帝倒是沒有出聲。揚州之事,皇帝怎麼能不知道呢,當年,他也在揚州,也是在那兒第一次見到林靖,還給此子一“狡”字評,如今看來,他確實沒有看錯。

隻是因為有了當年,才有了皇帝的登基,所以這回他沒有輕易開口,估摸著林靖的意思,是不是見著當年逃脫之人卻沒有檢舉,這才是林靖所說的錯事。還有,是不是那白瑞因當年,這才存下這不臣之心,謀劃了這樣雷同謀逆的事情?

皇帝的腦洞開得挺大的,林靖卻不管這些,一徑兒說下去,“臣今日進宮之前,曾去質問過白瑞,也明白告訴他,臣將即刻懇求麵聖,將一切坦陳於聖駕之前。”說到這兒,林靖才停了下來。

嘭!皇帝抄起身邊的一白玉如意就朝林靖砸了過來。這回,可不同於才剛的迎枕,皇上可是真的生氣了。林靖這話什麼意思?其實,她明白地告訴了皇帝,她給白瑞通風報信了,她要放跑了白瑞。皇帝怎麼會不生氣?

林靖當然知道皇帝這回是真生氣,昨日她就知道,隻是她還是這麼幹了。

今日一早,林靖就帶著諸多人手去了百草堂。她猜測白汪二人對自己不利,自然首要是要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的。

白瑞汪修並不知道宮內之事,倒是還開門做生意呢,見林靖來了,遂明白林靖那日拂袖而去就算是撕破臉了,但還是存著糊弄林靖的心思。

林靖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了當就說起了她的推測。

從頭到尾,白汪就意在林靖。一開始,汪修百草堂借故搭上內務府,就是意指內/宮。隻是沒想到這麼巧,榮國府就給了機會。比起周吳兩家,賈氏是最好的人選,這是林靖嫡母之族。於是,林靖特有的萬年沉香也出場了。不管這沉香是不是真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