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然道,“不管如何,既然答應了,我務必將東西帶到吧。”

他仰望頭頂上的夜空,暗藍的夜空,星輝稀疏,朦朦朧朧的月牙,隱秘在烏雲裏,讓黑沉的夜,更暗。

荊風雅把酒壺遞給身邊的人,他道,“你好自為之。”

言猶然接過酒壺喝了一口,他道,“西鳳酒,也叫柳林酒,你可知?”

荊風雅笑,“怎能不知。”

他想,或許,結交猶然公子也不是壞事,雖然,他即將應對極壞的事局。

言猶然次日起程,他接過靈莊主交給的盒子,盒子並無奇特之處,普普通通的木盒,上了鎖,靈常雪道,“隻有交給物主了,才能打開盒子。”

言猶然不再多問什麼,要是能知道,靈常雪又怎會瞞著不說,靈常雪自然不會害了自家侄子,怎麼說,他老人家也是看著孩子長大,隻是,有些要事,自己完成不得,那麼隻能拜托看似能完成的人,讓他冒險去完成,正好也可以鍛煉這個人,考驗這個人。

言猶然看不懂這些人一門又一門的心思,江湖中的俠義,自然不是說,你有難,我上前為你撐著就是,那隻是人們口耳相傳的例子,要真做起來,並非易事。

言猶然背著用布包裹的盒子,他走在前往皇城的路上。

荊風雅坐在靈秀山莊的屋簷上,他似乎特別喜歡處於高處觀察人,待看到言猶然走遠,荊風雅也下了屋簷離開,至於他去哪裏,三雪都不知,她們被指命負責容家一案的查詢,而做主子的人,他說有事要去做,即使是遊山玩水,那對於他來說,也是大事。

靈英曉在言猶然行出公裏之外後,她也竄出了家門,偽裝成是假小子的模樣,輕車熟路的從後門逃走,留下四處尋找她的侍女站在原地跺腳。

言猶然出了城,便走小道,他騎一匹白馬,當走到河邊,他把馬留在下遊,他走到上遊洗臉。

他身上的包裹,一直背在身上,並不引人注目,手上拿的劍,倒更顯眼,隻是大家認出他是猶然公子,也不敢打他主意,要說不怕死的人,才會去得罪雲煙樓的少主。

言猶然坐在河邊,他拿起劍,握在手裏,想起身的時候,他直麵河水的視線微微側向一邊。

河裏的水很清澈,底下的鵝卵石,搖擺浮動的水草,在水中隨波光蠕動。

處在下遊的馬,嘶叫一聲,馬聲打破靜寂的空間,言猶然手中的劍,遽然旋轉,當劍身脫離劍鞘,劍鞘掃下自主人身後射過來的劍,而寒光冷冽的劍身,則迎著落日光輝,返照的光芒,映下幾道迅捷有練的黑影,他們自樹林裏衝出,個個背上帶箭,手上拿刀。

言猶然迅然掃下暗襲的箭枝後,他轉身麵對樹林,他看著那幾個人,他們來勢洶洶。

荊風雅坐在河的對岸,他坐在一塊不大不小的岩石上,手上拿著一把扇子,手中又是那親吻過無數遍的酒杯,旁邊一壺酒,他閑情逸致,喝得有滋有味,特別是邊看人家打鬥邊飲啄,簡直是人生最美之事!

言猶然的劍光犀利,劍氣更是銳利,他的劍刃,總是掠過敵人的要害,微微挾持過對方的身體,卻不傷身。

荊風雅喝著酒,看著對岸的藍影對黑貓,他看得興趣盎然。

那一道道劍氣,如虹流轉,在巧妙抵擋來敵的進攻時,繚繞而過的劍勢,彎成一道道月牙,輕巧的劃過敵人的身體,割裂他們的外衣,傷及了人體肌膚。

荊風雅不由打了寒顫,仿佛那鋒利的劍刃,就劃過自己的肌膚一般,輕輕一劃,傷口裂開後,就是血色蔓延。

言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