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字典裏連幽默都不會有吧?
“他在上麵。”阿諾德扭頭轉向靠近牆角的沙發,接過麗塔遞上的咖啡,他若無其事的拿起報紙。
大廳裏沉寂了一分鍾,眾人麵麵相覷,好像在確定到底由誰上樓去找斯佩多。藍寶連連擺手拒絕,眾所周知斯佩多那隻不要臉的死冬菇一向喜歡欺負他,可憐最小的藍寶君非常不願意見到斯佩多。納克爾麵帶憂鬱,壓根沒表示出要去見斯佩多那個怪異男人的意圖。G不耐煩地抽出一根煙,點燃後就一圈一圈吹著白色的煙圈。
Giotto含笑看著一隅隔絕眾人的阿諾德,默看半晌,最後揚起一抹深邃的笑容。
“那個……阿諾德,拜托你上去把斯佩多叫下來好嗎。”這裏唯一一個能一忍再忍斯佩多的隻有阿諾德了,其他的人多多少少因為看不慣斯佩多的行為都盡量避免與他交際,作為首領必須要穩定內部。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冷峻出色的男子一定能克製住斯佩多那個異常分子。最近兩人之間的互動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之間的性格很互補呢。一個冷傲自恃,一個張揚怪異,是不可多得的完美組合。
而且,斯佩多一貫的作風,讓深知其品性的Giotto略帶堪憂,過於陰險狠辣的手段會帶來一定的風險。多了一個出身情報局的阿諾德,又難得擁有與斯佩多相當的實力,讓他們互相克製也算是一種阻止意外的手做法了。
Giotto垂下眼瞼,自己這個統觀大局的首領先撇開不說,其他的成員都有自己的搭檔,唯獨性格迥異的斯佩多還是一個人,不給他找個適合的搭檔實在有點過意不去。既然別人都無法忍受斯佩多,那麼隻能麻煩一向冷漠的阿諾德了,相信以他的浮雲性格一定不會在意身邊多一個人。
想到這裏,Giotto再接再厲:“因為你們的關係很好呢,我們不能破壞啦。”
“麗塔,去把斯佩多弄下來。”阿諾德看都看沒Giotto,直接打了個響指指示手下。
“呃……長官,我胃有點痛。”麗塔頂著對麵金發首領的濃濃笑意,很沒職業道德的推拒了任務。除了Giotto先生過於溫柔的笑意之外,她本人也著實不想見到那個令她懼怕的男人。
“啪——”輕微一聲脆響,阿諾德將咖啡杯擱在茶幾上,掃了一眼Giotto,起身上樓。
踩在年久失修的木質地板上,阿諾德走近暫住的房間,門沒有鎖上,微開的門縫裏飄出了一絲血腥味,他下意識地掏出了手銬。在門前站立一分鍾,然後推開門,沒有感覺到危險便走進去。
不用尋找,某人仰躺在床上,頭發被揉亂了顯得異常柔軟,如同纏綿的絲縷。早上阿諾德疊好的被子被胡亂抖開,掀起黑色的內裏。斯佩多的腦袋埋在枕頭裏,外套扔在床下,深藍色的衣料上沾染著大片血跡。
阿諾德端起放在書桌上的水杯,對準斯佩多,手一翻將杯中的水盡數灑下。
“嘶……阿諾德長官,要叫醒我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吧。”斯佩多險險躲過一杯冰涼的液體,歪在床內側抱著單被打嗬欠。
阿諾德沒說話,眼神充分表明了自己無意和他玩無聊對話遊戲。
“嗯……你怎麼在這裏?”慵懶的上揚調很撩人,斯佩多低著頭揉眼,好似沒睡滿。
“下去。”如以往相同的言簡意賅,阿諾德撿起對方沾染著血跡的外套,手指微頓,最後扔給了斯佩多。
“我還沒睡好呢。”在外麵夜遊了一整晚的斯佩多拉著外套,無精打采的穿上。
“你自找的。”破天荒的沒有無視他,阿諾德動了動嘴唇,還是吐出了這四個字。
“哦呀哦呀,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裏隻有一張床,你又不願意和我一起睡,難道要我貼牆上?”斯佩多抬眼抖開笑意,眸子幽深,流露在眼角的危險情緒顯得他陰暗可懼。
“地上。”阿諾德冷冷一瞥。
“……太傷心了,那樣會生病的。”似乎沒有想到阿諾德會如此狠心,斯佩多捂著腦袋做哀歎狀。
“快點。”沒有起伏的語調並不能證明阿諾德有沒有不耐煩。
“我是不是應該高興點,你沒有直接把我趕出去。”斯佩多搖搖腦袋,一縷靛藍色的發絲劃過嘴角。
大廳裏的眾人聽到下樓的響動聲後,除了還在抽煙的G和淡定自如的Giotto外,其餘的人紛紛翹首看向樓梯口。沿著原木色的扶手往上觀望,一雙皮靴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然後嘴角掛著怪笑的斯佩多撫著微濕的頭發先走了下來,隨後是一直保持三步距離的阿諾德。
藍寶和納克爾看著沒有絲毫不情願神色的斯佩多,朝阿諾德點點頭,表示此人果然強大非比一般,居然能請得動異類冬菇斯佩多,紛紛佩服的點頭。
Giotto看見斯佩多身上明目的一大片血跡後,目光閃爍著,優雅的做出了‘請’ 的姿勢。
“到底有什麼事啊Giotto,你要知道我還沒有睡好。”斯佩多徑直走到Giotto對麵坐下,拿起冒著熱氣的咖啡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