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認命地烤著香腸。

可是,這樣兩隻手都舉著,真的好累啊。沒多久,沈初夏就覺得自己兩隻手,從手指尖到肩膀,都是又酸又累的。

她看了看梁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陛下,妾可否先烤一根,再烤另一根?”

“累了?”他抬眼問道。

“嗯。”她一臉委屈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不僅蠢鈍,還沒用。”他唇角一撇,然後從她手裏奪過兩隻香腸,烤了起來。

沈初夏兩手交叉捶著自己的肩膀,對著梁洹說道:“陛下,同時烤兩根真的很累的,要不,你也一根一根的烤吧。”

“你以為我像你這麼沒用啊?”梁洹瞥了她一眼。

好心當成驢肝肺!沈初夏撇了撇嘴,也就不去管他了。

事實證明,梁洹鄙視她,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很輕鬆的把兩根香腸一起烤好了。

看著沈初夏一臉爽快地咬著香腸,梁洹問道:“好吃嗎?”

“好吃。”沈初夏點了點頭。開玩笑,皇帝親手烤出來的,能不好吃嗎?光這人工費都值不少錢。

看著她吃著香腸,一臉的饞樣,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去咬自己那根香腸。兩人就這般,將兩根香腸都吃完了。

吃好之後,沈初夏很主動地拿出自己袖中的繡帕,給梁洹擦嘴。

“阿蔓,你渴嗎?”梁洹看著她,突然說道,“我有些渴了。”

沈初夏一僵,想到他那變態的愛好,她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死死抓著自己的領口,義正嚴詞地說道:“陛下,這回說什麼,妾也是不會答應的!”

看見沈初夏反應如此激烈,梁洹先是一愣,隨即白了她一眼,一臉鄙夷地用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你這小腦瓜,沒事都想些什麼啊?我的意★

見沈初夏聽到自己可以出宮賞燈時,兩眼閃著熠熠光華,歡喜之情溢於言表,他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她而歡喜。原來,不是自己頭腦發熱,他隻是想討她歡喜而已。

想到這裏,梁洹轉過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沈初夏。她正小心撩起車窗上的帷簾,一臉新奇的向外張望著,他不禁會心一笑。

馬車走到人多之地,但不便前行了。於是,梁洹與沈初夏便下了車,除了扮成小廝的申則外,侍衛們都化著普通百姓的模樣,隱在人群之中。

沈初夏第一次真正見到古代的街道,感覺比自己還電視上見到的還要熱鬧繁華。每一家店鋪門前都掛著幾盞色彩鮮豔的花燈,不少姑娘小童手裏還提著花燈,一眼望去,閶順大街上,閃著不停流動的燈河,像九天上的銀河一般,極為壯觀。

沈初夏拉著梁洹的衣袖,大叫道:“陛下,快看,好多……”

“噓!”梁洹忙把右手食指舉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表示。

“什麼了?”沈初夏睫毛輕輕撲簌著,一臉不解。

梁洹拉著沈初夏來到路邊一僻靜之處,這才說道:“阿蔓,我們是微服出宮,你不可再叫我陛下。”

“哦。”沈初夏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妾應該怎麼稱呼陛下呀?”

梁洹看著沈初夏一身婦人裝扮,也沒有多想,隨口說道:“就叫夫君便是。”

“夫君?”沈初夏一愣,說道,“陛下,不是隻有妻子才能如此稱呼丈夫嗎?”她雖然是穿過來的,但有些規矩還是知道的。

梁洹抬眼看了看她,皺眉道:“難道我們不是?”

“我們本來就不是啊。”沈初夏笑了起來,“妾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僭越。妾這身份,隻能算作妾吧?妾哪能稱陛下為夫君呢?”

梁洹根本沒想到這層,愣了愣,略帶些惱意地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他的話雖然可以如此說,但沈初夏可不敢像他這麼任性。雖說他們是微服出行,誰知道人群裏有沒有認得梁洹的世族大家之人,萬一被他們聽到自己叫梁洹為夫君,以他的妻子自居,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她對著梁洹笑了笑,說道:“陛下,按規矩,妾好像要稱公子才是?”

聽到這話,梁洹隻覺得喉頭一梗,隨即悶聲道:“隨你。”隨即轉過身,飛快便往外走去。

見他又走這麼快,沈初夏怕又像上回在安仁宮一樣,兩下就被他甩了,忙叫道:“公子,等等妾啊!萬一妾跟公子走丟了,妾怕找不到到回去。”

梁洹停了下來,待她跑得近了,這才繼續向前走去。雖然他還是走在她前麵,不過,腳下卻放慢了許多,足以讓她跟上他。

沈初夏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她心裏也有些鬱悶。自己隻不過說出實情,他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是莫名其妙!可人家是皇帝,他可以生她的氣,她可不敢跟他鬥氣。於是,她加快腳步跑上前,拉了拉梁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人好多,妾怕被擠散了。”

他轉過臉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