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忙向著桂花林深處,大聲問道:“什麼人?”

徐質也聽到了聲響,趕緊上前,將那叢桂花林撥開,其後赫然站著一臉驚訝的孫貴妃和曾芷清。

徐質愣了愣,忙下拜行禮。

看見二人,沈初夏一呆,脫口道:“貴妃娘娘,芷清,你……你們怎麼在這裏?”

孫貴妃冷冷望著沈初夏,厲聲喝道:“大膽沈初夏,你居然在此私會情人!你怎麼對得起陛下?”

聽到孫貴妃的話,沈初夏懵了片刻,才明白她在指責自己對紅杏出牆。天哪,這頂帽子要扣下來,她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於是,她趕緊說道:“貴妃娘娘,你是不是誤會妾了?”

“誤會?剛剛我聽到的那些是假的嗎?”孫貴妃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芷清氣悶,我陪她出來走一走,還看不到你們這出大戲,陛下還不知會被你瞞多久!”

“貴妃娘娘,我真的與這位徐大人沒有任何牽扯!”沈初夏急切地解釋道。

“沒牽扯?”孫貴妃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望著沈初夏,冷笑道,“難道他說的那個,要與他私奔的人,不是你?”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愣。她確實不知道原來那個沈初夏有沒有想與徐質私奔。不過,聽這徐質今日所說的話,又聯想到那日韋氏的表情,十有八九此事是真的。就算自己不願意承認,如果皇帝下了決心要查,肯定是能查到的。

頓了半晌,沈初夏才說道:“貴妃娘娘,以前的事,妾,妾都不記得了。但妾如今對陛下是別無二心的,妾與徐大人之間也是清白的。”

孫貴妃冷哼一聲,說道:“這些表忠心的話,你留著去給陛下說!看他還會不會信你!”

孫貴妃心裏一直對沈初夏便有所不滿,如今尋了機會,還不好好整她一番?於是,她話音一落,便伸手來拉沈初夏,要拉她進殿去找皇帝。

在沒有想到如何給皇帝解釋之前,沈初夏如何肯去?見孫貴妃來拉自己,她便掙紮起來。孫貴妃卻不依,非要來拉她,兩人在這湖堤上便拉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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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芷清見狀,忙上前對著孫貴妃勸道:“貴妃娘娘,還是先別拉昭妃娘娘進殿去吧。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如今殿裏有那麼多人在,你這樣拉昭妃進殿去,說她私通外男,不是明擺著讓陛下難堪嗎?”

聽到這話,孫貴妃一怔,問道:“那該如何?難道今日就這麼放了他們?”

“不如先把昭妃娘娘和徐大人帶到偏殿去,再請陛下親自過來問。”曾芷清說道,“這樣既可以把此事交給陛下處理,也算保全了天家的顏麵。”

“芷清這番話,甚是有理。”孫貴妃點了點頭,“那便先去偏殿吧。”遂又來拉沈初夏。

沈初夏這回沒有再反抗,隨她去了偏殿,路上想著自己一會兒要如何跟皇帝解釋。

見孫貴妃與沈初夏往偏殿而去,曾芷清回過身,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徐質說道:“徐大人,你也過來。”

“是。”徐質沉聲應道,起了身,跟了上來。

到了偏殿,孫貴妃叫人把殿門守了起來,又讓曾芷清守著沈初夏和徐質,自己去了正殿叫梁洹。

今晚這事太令人震驚,也太複雜,沈初夏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給梁洹才好。她不是原來的沈初夏,跟這個徐質一點感情都沒有,她來到這個世界,愛過的人隻有梁洹一人。可之前那沈初夏惹下的是非,卻不得不讓她來麵對。

她不可能跟梁洹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哪樣非得被當成怪物看不可。可之前自己騙明蘭和韋氏的什麼喝過孟婆湯,或是在稽岩山撞了頭的梗,在梁洹這裏統統用不了啊!就算說了他也不會信,那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啊?

正在這時,她聽到腳步聲和梁洹與孫貴妃說話的聲音。她知道,孫貴妃一定在加油添醋的跟他說自己與徐質的奸.情,她一下有些手足無措。

她怕他會誤會自己不愛他,而自己根本向他解釋不了。

門開了,梁洹出現在門口。

曾芷清與徐質忙上前見禮。而她緊張得連禮儀都忘了。一看到梁洹,她便忍不住叫道:“陛下……”

可是,隻叫了這兩個字,她便不知道還要跟他說些什麼了。

梁洹向她望了過來。目光中卻沒有了平日的溫暖,全是冰冷刺骨的寒意。她知道,他肯定信了自己出杏出牆的說法。不要說他是皇帝,這天下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對自己不忠。她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怎麼想的自己。

她咬著唇,低頭沉默著。

梁洹收回眼,走到座上,坐下。然後抬起頭,望了望殿中之人,冷聲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孫貴妃一聽,忙說道:“陛下,是這樣的。今晚……”

梁洹打斷道:“不是你。”

沈初夏抬頭望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