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早已頒布下去了,重新改變戰略分布,那是不可能的事。還好楊季軒一向是與那個人單線聯係,那麼那圖肯定也在上海。
古今傳奇2
另外,楊季軒不會是一個人,他的情報網行之有效,背後一定也有不少人。山木課長的主意,便是要將這個諜報網一網打盡。
“為什麼給他這麼好的待遇?”後來,在楊季軒又被移送到這裏來時,聽到山木課長建議優待他,高川大佐很大聲地反對,“難道這裏是給支那人休養的地方嗎?要讓支那人說話,鞭子和小刀就足夠了。”
他的話裏,根本聽不出當初很親熱地叫著“楊桑”的意思了。
“楊是個硬漢。”那一次山木課長用少有的敬佩語氣說,“我們打斷了他的手腳,還用燒化的鉛澆到他背上,可他沒有開口過。如果再拷問下去,恐怕他就會死了。”
“如果優待他,他仍然不說,那又有什麼用?”
山木課長笑了笑說:“他有鐵一般的意誌,一下子是彎不了的。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點點地折彎他。讓他受到良好的待遇,每天都看到別人被拷問,漸漸他就會覺得不說是不明智的了。”
那隻老狐狸。
高川秀夫大佐那一次聽到山木課長這話時,便了解了他的用意。讓楊季軒每天看著同胞被拷打、被槍殺,而他卻又有良好的待遇,那麼他就會想到,這種強烈的比照比什麼酷刑都有效。
小野田麟三郎當然不知道山木課長的主意,但他也猜到了。
如果楊說了,那大概會被尊為座上賓吧,說不定,仍然會被高川大佐尊為客卿。雖然再不會對他大意,也再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觸到機密了。
這些中國人,為什麼都那麼蠢?
小野田麟三郎不禁有些歎息。
島田作輸了?
和島田作對弈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是一副農民子弟的模樣,真想不到居然能擊敗島田作,就算是受五子棋,那少年的棋力也很了不起了。
島田作有點垂頭喪氣。其實按年齡,他比那少年也大不了多少。但他被稱為關西棋院的希望之星,和這個中國農家少年自不能同日而語。
“島田,你的棋還得再練練啊。”
說話的是坐在島田邊上的木村又吉五段。木村五段年過五旬,是代表團裏年紀僅次於小野田團長的人,一向有些倚老賣老。
“是。”島田作垂下頭,看上去幾乎要哭出來了。這時,劉主任適時站起身,道:“感謝日本朋友的指導,這體現了中日兩國人民的偉大友誼……”
仍是一些套話啊。小野田團長伸了伸腰。年紀大了,坐得一久腰便酸,所以在國內,小野田也已漸漸淡出。這次讓自己帶隊來中國,一半是棋院尊老的關係吧,畢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比賽以後是宴席,宴席以後是參觀。他不禁有些苦笑。
本來以為可以自行活動,沒想到每一步都安排好了。這也算中國的特色吧,對於中國人來說,安排你的一切,那也是一種友誼。
在代表團成員一個個離座站起,準備去赴紅旗公社的宴席時,黃永衛很不滿地小聲對田書記道:“你怎麼沒關照過?怎麼好贏日本朋友呢?”
“誰知道他會贏,”田書記有點委屈。今天,他已經被黃永衛第二次埋怨了,“他是大隊裏棋下得最好的,另外也沒人會下棋了。再說,誰知道他還真能贏下來。黃秘書,不會犯錯誤吧?”
“難說。”黃永衛看看還有點頹唐的島田作,“那日本朋友很不高興,田書記,說不定你可犯了國際性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