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園的記憶 乏味的大學(2)
功利主義的盛行使得校園日益變得枯燥,物化的需求和各種壓力衝淡了學生本來應該“務虛”的青春。沒有理想,不會胡鬧,不會浪漫,在這個最應該放肆的年紀,我們的心靈卻自覺地禁錮起來。生命力的活躍是大於任何實用知識的掌握的,因為我們是在生活,而不僅僅是生存。或許我真的就該縱情聲色之中,就如拜倫勳爵多年前在劍橋的荒唐一樣。
燕園的記憶 浪漫主義毒素的釀造者(1)
夏多布裏昂是個值得在街頭回憶的家夥。走在喧鬧的中關村,每當即將陷人煩躁不安時,我都會想起他。這個文弱的法國青年粘滯著我的思維,並有效而舒適地讓我陷入一種冥想。此時,喧鬧與躁熱有效地隱藏起來,我開始誤以為自己行走在19世紀的巴黎街道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1788年,20歲的夏多布裏昂獨自生活在巴黎。對於這個體內躁動不安的年輕人來講,這是個寂寞的秋天。他白天躲避進荷馬的世界,而夜晚來臨時,他的激情開始無處宣泄了。這是個內心太狂熱而實際又太靦腆的孩子隻能在幻想中獲得安慰。他想起了1606年的一位著名的法國元帥拜訪一位20歲的美麗洗衣女郎的故事。於是,他順著元帥曾經走過的路,穿過小橋,穿過菜市場,沿著聖德尼街直到熊街……但是,沒有洗衣女郎等著他。
20年後,夏多布裏昂在《墓畔回憶錄》中這樣評價這段幻想:“您也會讚賞我年輕時在巴黎的貞潔和節製的:在這座首都,我很容易胡作非為……我隻跟一個216歲的妓女來往過……”216歲的老妓女,這個意向讓夏多布裏昂的形象如此柔弱與鮮明地突顯出來——這是個永遠沉浸在幻覺中的人。而按照文學史家勃蘭兌斯的觀點,這個熱愛幻想並且似乎隻會幻想的人,可能是新世紀文學的第一個表率人物,他把19世紀初的歐洲拖入一場浪漫與厭倦的情緒之中。
的確,那時的歐洲,夏多布裏昂這個名字是神秘與才華的代名詞,當拿破侖在用武力占領歐洲的領土時,他則利用浪漫與夢幻征服了歐洲人的心靈。雨果少年時的豪言準確地道明了這點:要麼成為夏多布裏昂,要麼一無所成。
1764年,這個沒落貴族的兒子誕生了。(同一年,拿破侖亦來到人世。)這是個對文字極度敏[gǎn]的孩子。到了青春期,由於他學會了如何在詩、小說中尋找女人的意象,被姐姐認為是“善於把詞句攪合在一起、炮製出春[yào]和魔法的巫師”。在文字、欲望與幻想之間穿梭,後來成了這個總是陷入憂傷的少年一生的生活方式。
最初看來他是個沒出息的家夥。因為厭惡紀律,他沒有成為海軍;因為懼怕克製的生活,他沒能成為教士;他曾經短期地成為洋洋得意的中尉軍官,但是1789年的法國大革命終止了他這個地位;為了逃避國內的動蕩,23歲的夏多布裏昂登上一條可憐的帆船,他要去新大陸尋找機會。這塊依舊蒙昧的大陸,讓他那原本就習慣想人非非的大腦尋到了寄托之處。深受盧梭影響的夏多布裏昂迷戀於原始風情,並與一位當地姑娘產生了某種嘎然而止的戀情。回法國後,他開始醞釀小說《阿拉達》的寫作。1800年,這本描寫北美洲原始森林中發生的激情的薄薄的小說讓夏多布裏昂一掃年輕時的晦氣,書中原始社會的簡單,與部落姑娘單純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