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在讀書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很多東西,背了學了將來沒有太大意義。後來進人社會後也證明,從前背得死去活來的東西,占據了我年少青春的東西,並沒有意義——讓我絞盡腦汁的地理課,那些鐵路、那些城市,有的現在已經不存在,有的改了名字,而我那時也總認為地理考全班最高分完全沒“意義”。

但反過來想,我在企圖考全班最高分,在我的腦海裏冥想鐵路網的同時,我不也體會了某種遊戲的歡喜?在我得到好成績的那一刹那,我不也曾經快樂過嗎?

當然,如果那些讀死書的時間可以省下來更好不過,可是,在我還沒有能力打破那個“迂腐”製度的時代,我隻能以正麵意義打敗它,而不要讓它帶來負麵意義打敗自己。

每個人心中有意義的事不一樣。

某些人心中最有意義的事,對其他人可能毫無意義。曆史上有數不清的人,為了奪取自己心中最崇高的精神標杆,不惜舍生取“義”。

換了你,可能嗤之以鼻。

原來人人如此不同,如天與地。也就因為,有人願意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這個世界才能像一個美麗的交響樂團。

史考特征服南極的故事,你我絕不會師法前賢,但都會深深感動。

他是一位英國海軍船長,也是英國南極探險隊的司令,自小害羞而膽小,陰錯陽差地加入了南極探險隊。從此,他愛上了南極。

愛上了南極,或者,愛上了不可解釋的宿命,一種奇妙的“非如此不可”的生命旋律。

他發誓:在有生之年,非征服南極點不可。他要使英國的南極探險隊,成為第一支在南極豎起國旗的隊伍。

此後十二年,費盡心血的籌備,又曆經幾千公裏,不畏嚴寒地奔走,第一次遠征南極點他幾乎成功,但卻因突然襲來的暴風雪而功敗垂成。他並不灰心,經過更充足的準備,他與經驗同樣豐富的隊友,再度回到南極的冰雪大地。他們帶著機動雪橇、西伯利亞的迷你馬、阿拉斯加的狗群,還有新西蘭政府捐助的大批冷凍羊肉,準備一舉成功。

冰封的南極,擁有令人驚歎的風光,也藏著驚人的凶險。即使在夏季,氣候仍捉摸不定,每日溫差可以在攝氏零下七度和零下六十度間肆意徘徊。她像個美麗而暴躁的情人,驕縱地調♪戲著癡心的追求者。

即使準備再充分,所謂冒險,仍隻是一場賭博,並不保證你能收回投下的生命資本。未知,使人惶恐,卻也充滿冒險與刺激。

冰雪封凍,使承載的睡袋與帳篷增加了一倍半的重量;機動雪橇的率先故障,更使搬運必備貨物難上加難;暴風雪常使空氣中充滿飛舞的冰錐,即使在帳篷中,呼出的氣,還是會使胡子結成冰塊。西伯利亞的迷你馬隻能畏畏縮縮地擠成一堆,等到死神一一解脫它們的痛苦,終於成為人與狗的必備糧食。由於糧食不足,其中一半人馬被迫折返,向繼續挑戰極點的五個人舉杯祝福。他們並沒有想到,這一次別離也是永遠的告別。

風霜如針,刺進他們早已凍傷的雙頰,史考特等人奮力邁向通往極點的道路。但出乎他們意料的,他們並非第一支朝聖隊伍。在距離極點四十三公裏的地方,竟然發現,挪威探險隊已經插上了他們“到此一遊”的旗子。

那真是無情的打擊。但他們仍堅持接近極點一些,一九一二年一月十八日,他們成功地征服心目中的南極點——它和南極的每一個地方一樣,隻是白茫茫一片的酷寒大地,並沒有人開香檳和party歡迎。而且,他們必須馬上麵對長達一千四百多公裏的回返路程。去與來同樣艱辛,糧食則更為不足。一位最健壯的隊友失足跌落在冰崖中,咽下最後一口氣;另一位隊友為了把糧食留給其他人,選擇獨自告別,悄悄在荒涼的冰雪中迎接最後一刻。剩下的三個人,並沒有回到出發點。一直到他們去世八個月後,搜救人員才發現他們。他們靜靜躺在距離極點才十一公裏的帳篷中,任白雪為他們建築墳塚。

史考特的日記被發現了。最後一篇,他寫著:

我們仍應堅持抵達終點,但我們卻已虛弱不堪,當然,我知道終點已經不遠。這很可惜,可是我不認為我能再寫下去了。願上帝照顧我國人民。

我們也許不認為征服南極有什麼意義,可是,每一個求仁得仁的故事,總使人想向勇敢的執著者們深深致敬。

人生以快樂為目的(4) 作者:吳淡如

規劃——生涯不規劃

生涯規劃,常常人算不如天算。

讓我來說一個故事。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擄獲了他,得以進入洞房,不知讓多少女人哭紅了眼睛……至少,當初她是這麼想的。

他是個在業界頗有知名度的室內設計師,一向以好品位著稱。包括他身邊的女人,各自都有專精的藝術素養。不是鋼琴家,就是插畫家,不然就是廣告公司的創意文案,每一個人的資曆似乎都比她顯赫——賀文琦隻是個高中美術老師而已。這個職業當然不差,不過,也沒特別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