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韻風聞言,瞬間冷了臉色:“劉嬤嬤的弦外之音是指我不懂禮法嗎?”
劉嬤嬤聞言,淡淡點頭,態度極其傲慢。
“你好大的膽子!咳咳……”見劉嬤嬤態度實在傲慢,華韻風氣得一揮手,將桌上擺放的餐碗拂到了地上。頓時,瓷器破碎聲響徹整個屋子。
吼完,華韻風又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盛雪見狀,趕忙起身輕拍著他的後背勸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切莫大怒大悲!”
華韻風聞言,抬眸掃了她一眼,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道:“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現在連一個老仆婦都敢對我說教了!咳咳……如此這番,讓我如何不動氣?她們怕是忘了,吃的用的都是誰給的了!”
盛雪其實甚是理解華韻風此時的心情。她剛輔佐雍兒登基時,就曾被許多大臣壓製,那種拿著她的俸祿卻不辦事的下人,真的很是可惡。
看著華韻風因劇烈咳嗽,將原本蒼白的臉頰沾染了些血紅色,柳月也是心疼得緊,向前一步,想要說些開解的話,卻在這時,感覺到了衣袖處傳來阻力。於是她轉眸看向身旁的劉嬤嬤,隻見她向她投來眼色,示意她沉住氣。
見狀,柳月暗自歎了口氣,便放下腳,抬起頭傲然看向前方兩個人。
“大爺,老奴說這些,其實也是為了您、為了華府好。昨日您讓一個小妾接替了主母之權,已經惹得外人非議了。現在竟還讓她與您同桌用膳,簡直有傷風化!自古以來,哪有小妾上桌的?妾為婢,進門子都得走後門。您這樣將小妾寵上天去,這是要做哪番?”劉嬤嬤見華韻風憤怒地看著她直喘氣,倒是不疾不徐地又道,“況且,三姨娘來府上毫無建樹,有什麼資格當主母?”
劉嬤嬤這話一說完,柳月就出了口氣地鼻哼一聲,死死地盯著三姨娘,那模樣恨不得將她給生吞了。
“你……咳咳……放肆……”華韻風猛地伸手拍桌子,一時間,將桌上的碗碟震得哢哢直響。而他自己也是咳嗽得更加厲害,一雙俊目死死瞪著劉嬤嬤,看模樣,是氣得急了。
盛雪要的就是華韻風怒極了,然後,柳月才會上鉤!如是想著,她打算加把火,於是手一直不停地拍著華韻風那單薄的後背,故意無比溫柔、深情款款地看向他,擔憂道:“大爺,仔細身子,你若有事……妾身可怎麼活啊……”
肉麻,絕對的肉麻……
不過,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隻見華韻風聞言,先是身子僵住了片刻,隨後他輕輕將她一隻小手捏住,似感激、似興奮地看向她:“沒事,為了婷兒,我會仔細身子的。”
“大爺……”盛雪適時地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看向華韻風,模樣恨不得撲進他懷裏去,可好像顧慮到什麼似的看向了柳月,隨即歎了口氣。
柳月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模樣,差點沒氣得當場吐血三斤!真當她這個正室是死的嗎?
“大爺,劉嬤嬤這話說得是有些直接,但她也是一片忠心。您對三妹妹確實偏心了些,哪有剛來兩天的小妾就當主母的?況且,我這個正妻還好端端地活著呢!您這麼做,不是打我臉嗎?打我臉不就是打相府的臉嗎?惹怒了我爹,於華府絕無好處!孰輕孰重,您也好生掂量才是。”昨日柳月犯錯在先,又怕蘭兒和俞嬤嬤揭穿自己。故才會沒堅持反對薛玉婷做主母。如今,蘭兒已經被昨晚那場大火燒死,那麼就死無對證!這樣的話,她有什麼好怕的了?主母之權,她勢在必得!得了主母之權,第一件事就是將眼前這個賤人亂棍打死!
盛雪聞言一驚,相府?柳月是相府的千金!難怪她上次讓少林送到相府的信,沒得到柳政昀的回應,而他反倒是呈上奏折,讓雍兒封東嶽王為九千歲,駐守京都!原來,他早就和東嶽王串通一氣,狼狽為奸了!柳月既然是柳政昀的女兒,那麼,她幕後的黑手,豈不是東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