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1 / 3)

當改革派爭相呼籲解散皇族內閣時,革命黨也火上澆油。7月17日,湖北《大江報》發表該報副總編何海鳴撰寫的短評——《亡中國者和平也》,怒斥載灃援引的《憲法大綱》是“摧抑民氣之怪物”,指出立憲派的觀點是愚蠢和行不通的;7月26日,該報又發表署名“奇談”的短評《大亂者救中國之妙藥也》,指出中國已經病入膏肓,隻有“大亂”,即革命才是拯救中國的唯一道路。兩文發表後,舉國震動,讓改革派欲哭無淚!

哥倫比亞大學教授韋慕廷就指出:“許多在革命前屬於君主立憲派的人,在辛亥時期與革命派合作。事實上,在促使帝製的崩潰中,他們起了重要的作用……如果對立憲派的活動懵然無知,我們對辛亥革命的過程是不能了解的。”國內的最新研究成果也不斷證明,辛亥革命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依靠“進步的保守分子”——立憲派的支持,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全國大多數省份的認可,最終脫離清朝控製。

可見,正是這個政權的掌舵人載灃,出於維護政權的目的,親手把體製內外的改革派推向了自己的反麵,並為革命的發生提供動力———精英階層似乎得出結論,這個政權確實如革命黨所說,是不可能與漢人分享權力的,身為漢人,不值得維護這個壓迫漢人、腐敗無能的異族政權。就是說,皇族內閣的出籠,極大地激發了漢人濃烈的民族主義情緒,無論是地方督撫還是軍事將領,他們已經不願意再維護這個政權了。

但是,載灃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他在內閣名單公布後一段時間內的表現就可以清楚地看出這一點。

5月8日,內閣名單公布;9日,召見內閣成員;12日,在“閑園”觀賞弋昆諸劇;14日,為次子溥傑慶生,在“閑園”演弋昆曲;15日,日記中載明“由茲以後凡屬閑遊,即不贅敘”,可見此後“閑遊”成為常態;28日,步船遊交翠庭,並於濠間看仆輩葉子戲;29日,派人為載濤慶生;31日,在純一齋台右看戲、吃飯;6月1日,又在純一齋台右看戲、吃飯,回府後在“閑園”演小劇;2日,仍到純一齋台右看戲、吃飯。7月4日晚,在大觀樓用餐畢,“率仆輩泛舟於瓊島之下,頗多雅趣也”;14日,在“閑園”牽來以往曾騎過的青馬和黃鬃馬,“看視試騎”。25日,泛舟閑遊,“舟中食鮮蓮蓬,頗合口”。在此前後,一定還有“不贅敘”的閑遊。

看,載灃何等悠閑淡定?在他那裏,哪有一絲一毫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那麼,載灃為什麼要推出皇族內閣?麵對各界的激烈抗議,他為什麼置若罔聞?

這是載灃從反麵吸取教訓的表現。這個時期,革命黨和輿論界排滿言論日盛一日,而這樣的論調越是甚囂塵上,載灃和皇族親貴越是對漢人不放心。保中國不保大清,這一直是他們的心頭之憂。對政權最忠誠的,還是自己人,權力必須掌握在自己人手裏。所以,在內閣中,軍權、財權、警權都由皇族把持,要害部門隻有外務部由漢人擔任,但又特發上諭,明確奕劻仍像此前軍機處時代那樣管理外務部,相當於兼任外務大臣,而外務大臣隻相當於該部的常務副部長或者秘書長。這些安排清楚地表明,載灃確實對漢人不放心,不相信他們對大清政權會絕對忠誠。在保國家利益還是保政權利益問題上,載灃堅定地把保政權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在他看來,漢大臣的選擇一定是相反的。當把保政權放在第一位的時候,選擇絕對忠誠的自己人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當改革派爭相呼籲解散皇族內閣時,革命黨也火上澆油。7月17日,湖北《大江報》發表該報副總編何海鳴撰寫的短評——《亡中國者和平也》,怒斥載灃援引的《憲法大綱》是“摧抑民氣之怪物”,指出立憲派的觀點是愚蠢和行不通的;7月26日,該報又發表署名“奇談”的短評《大亂者救中國之妙藥也》,指出中國已經病入膏肓,隻有“大亂”,即革命才是拯救中國的唯一道路。兩文發表後,舉國震動,讓改革派欲哭無淚!

哥倫比亞大學教授韋慕廷就指出:“許多在革命前屬於君主立憲派的人,在辛亥時期與革命派合作。事實上,在促使帝製的崩潰中,他們起了重要的作用……如果對立憲派的活動懵然無知,我們對辛亥革命的過程是不能了解的。”國內的最新研究成果也不斷證明,辛亥革命之所以能成功,主要是依靠“進步的保守分子”——立憲派的支持,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全國大多數省份的認可,最終脫離清朝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