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想,如果這個人如自己當年一樣,自尋短見,該有多好。這就會是個沒人能破的完美謀殺,哦不,是自殺。
楊展與武夷山市精神病院的關聯,隻有那一次參觀,短短三五個小時。他起自殺的念頭,也必然是因為這三五個小時裏的所見所聞所遇,如果陽傳良去了參觀,也是十七人中的一個,那麼他沒可能例外,一定也會有非常強烈的自殺衝動。然而十八年過去,如今武夷山市精神病院已經成為一個無人知曉的曆史名詞,楊展怎麼可能讓陽傳良穿越時空,去參觀武夷山市精神病院呢?
隻是,真的沒有可能嗎?
我和黃良還是約在上次見麵的地方,我先到的。約定時間過了二十分鍾,他到了,笑嘻嘻的一臉輕鬆。
“剛給幫小姑娘上完課,急著趕過來。有什麼事得當麵說呀。”
“我今天來,是受了舒星妤女士的全權委托。”我隨手扯了張虎皮作大旗。
“舒星妤?誰啊,我不認識啊。”
“陽傳良是她的亡夫。”
黃良的表情微微一僵,說:“陽傳良?我也不認識啊。”
“去年十二月十八日,有人在安陽看見你了。”我說完這句話,死死盯著黃良的臉。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怎麼可能,肯定是看錯了,那天我在上海呢。”他聳聳肩說,表情自如。
“你那天在上海?”
“對啊,你不相信?我從早到晚打牌輸了兩千多,要不要我把牌友找來讓你問?”
我搖搖頭,歎了口氣,起身就走。
我這麼光棍的拔腿就走,黃良卻有些慌了,在後麵叫道:“你去哪兒?”
我停下腳步,回頭瞥了他一眼,說:“其實你那天在不在上海,查起來是很方便的。不過我也沒那麼多工夫去查你,既然你不配合,那麼我就把我掌握的東西都交給馮警官好了。”
馮警官就是負責楊展自殺案件的刑警,我和黃良的第一次見麵,就是他幫著約的。
黃良幾步躥過來攔住我,滿臉堆笑:“那老師,哎,我也是有苦衷的,來來,我們慢慢談嘛。什麼事情都好談的嘛。”
“你不是那天在上海嗎,那還有什麼好談的,可能是我的線人看錯了。”
黃良額頭冒汗,說:“哎哎,明人不說暗話,瞞不過您,來來,我們坐下談,我都告訴您。我也是受害人啊,我怎麼就攤上了這檔子事啊。”
他哭喪著臉哀歎,我明知他是作戲,但他這麼誠心誠意地給了台階,我也就順著下了。
“我知道你那天在安陽,我還知道你那天演了一場戲給陽傳良看,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演精神病人大概是最沒難度的事了吧。”我不想他再耍什麼花樣,索性把我有把握的一些猜測都點明。
“得,你都知道這麼多,剛才和我直說得了,這不是明著讓我出醜嗎?”黃良這會兒姿態放得極低,語氣很軟。
“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你要是光撿我知道的說,我就去找馮警官了。”
碰到這種不識相的老油子,得赤摞裸放話過去才行。
黃良陪笑說:“我哪知道什麼您知道什麼您不知道啊,我原原本本說給您聽,要有一個字不是真的,我是他媽狗養的。”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