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昂給整死,故而在最後關頭,指使屬下。這才挑出,明擺是為了給蔣琬難堪。
而凡是對方反對地,我都支持。清崖郡王李軒閣一係,立即站到了蔣琬這邊,紛紛說。這是因為要救他的主帥,雖然其理不合,其情可憫。請求皇上放他一馬。
朝中吵得不可開交,神冊帝臉色陰沉,雖然郭昂是為了救蔣琬才不得已而為之,可是這地的確確是犯上作亂的大罪,如果他默許了,以後帝威何在,再有這種情況,是不是也有人學而效之?那樣朝庭豈不要大亂?
心中已不由動了殺機,李穆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他應該要出麵了,否則郭昂就真地隻有死之一途了。隻聽他出班奏道:“兒臣認為郭昂不但無過,反而有功。理應重賞才是!何立人不識時務,枉顧國本,這種人死了也不冤枉。”
這一番話登時說得朝庭大嘩,刺殺上將。居然還有功?這是什麼道理,就連李穆自己的屬下,一時都不知道如何奉承支持?
犯上作亂,居然有理?
李溫冷笑一聲道:“十三弟這話可說得真有理啊。犯上作亂有功,那那些篡位的亂臣賊子。是不是還應該捧上神堂,供奉起來,以供後人祭拜啊?”
神冊帝李泯的臉色驀然黑了下來,怒道:“夠了。”滿堂一時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神冊帝已經很少發火了,可是李溫這句話,卻不由得觸到了他的痛處,作為一個帝王,最害怕的是什麼。是篡位,如果把犯上作亂與這個等同起來,就算有一萬個郭昂。也不夠殺的。
沒有哪一個皇帝,能夠容忍別的人染指自己的江山,有的時候。連自己地兒子都不能!
宮庭之中,流血政變,那還不是常事?他李泯當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他自己能不知道?
人老了,才更怕出事,誰敢提到這事,就等於觸犯了龍之逆鱗,神冊帝如何能夠不怒。
李溫立即閉口,表麵上裝出一幅嚇到的樣子。卻偷偷朝李穆冷笑了一下,李穆如何能不明白。
這一招夠毒,搬出連神冊帝李泯自己絕對不能容忍地事,雖然自己也受責了,不過李穆要保郭昂,不等於自己往火堆中送麼?他倒要看看,李穆現在還如何自圓其說。
不惜觸怒帝威。隻是因為要打擊自己。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帝位之爭,曆來無情。沒有任何饒幸可講。
不是妳傷人,便是人傷妳。
這也更加堅定了李穆幫助郭昂的心,因為李穆手上的那一支軍隊,將是他走向帝位的一股很重要的助力,不管是因為答應了蔣琬也好,還是因為為了自己也好,郭昂,都必須救下來!
他麵色不變。走上前,拜倒在地,說道:“父皇明鑒,郭昂犯上作亂。確有其事,罪不可赦!”
所有人都不由得奇怪地看了李穆一眼。眾大臣張目望向站在最中央地這位年輕皇子,一瞬間臉上地驚訝蓋過了一切。
他不是要保郭昂麼,這麼說。豈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
就連李泯都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目示意他道:“繼續說!”
李穆整了整衣冠。緩緩道:“一個將軍。換來一國安寧,父皇認為誰更重要?”
李泯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江山社稷重要!”
李穆道:“正是,與一個小小地將軍相比,一國社稷江山,自然更為重要。所以兒臣說:郭昂無罪,反而有功,正是因為如此。”
李穆這下也不由得好奇起來,指著李穆道:“這是什麼道理,郭昂犯上作亂,罪應當誅,怎麼又與江山社稷扯在一起了?”
李穆不緊不慢地道:“父皇請想。李四與徐長卿此行,是為了與北匈奴的和親大計,事關我國與北匈奴地邦國之交。而此時。卻中途遇刺,如果知道了消息,反而不派兵援救。和親使團全軍覆沒,那麼,北匈奴會怎麼看。天下人會怎麼看我南唐?”
所有人一時間恍如雷擊。就連李溫也不由得驚呆了。他打死也不會想到,李穆應該把它給扯到了國家社稷上麵。先前看李穆一臉悠閑,還以為他隻是裝作如此,原來他早有預謀,把握在手。把自己都算計了進去。
自己挑唆父皇與郭昂的關係,那一招夠狠夠毒,本來應該萬無一失,神冊帝大怒之下,郭昂立即處斬,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不想李穆忽然出一奇兵,竟然將局麵完全扭轉了過來,而且形勢變得對自己大為不利。
按他這樣講,自己豈不是成了隻顧私人小利,枉顧國家社稷的蛀蟲?父皇會怎麼看我,天下群臣會怎麼看我?
李溫忽然之間。額頭之上,冷汗滲滲而下,他忽然意識到,他踏進了一個天大的陰謀當中,別人下了套等他鑽進去,而他竟不自覺,還主動鑽了進去。等到發現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目光看向一邊低目垂眉一直不發一言的蔣琬。仿佛這件事與他毫無幹係。李溫忽然之間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冷之意,皇宮之中十八根大銅柱之中,冬天都會生有木炭。以確保大殿之上不會寒冷。可是此刻,李溫卻忍不住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顫。
麵前這個臉色略有些蒼白地少年,此刻看來,竟是那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