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頭腦之中一陣嗡嗡的直轉,腦子中一片空白,有些蹌踉的退後了一步。可是,一切都隻是開始!
李泯看向李穆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帶了一絲讚許,在他的十一個兒子當中,這個的確是最堪造就的一個,看事物的角度,永遠都與常人不同,如果他是太子……
想到這裏,他腦中不由得一驚,看向下麵的眾人,卻見此刻那些無論是李穆一係地,還是清崖郡王、中立一黨的,甚至太子一係那邊的眾多官員,看著依舊在妳妳而談地李穆,目光中都帶有一絲的讚賞之意。
這個皇子,一直都是那麼的出眾,仿佛太陽一樣,可以將天下星辰的光輝淹沒。
“殺一位將軍,救出和親大臣,保住我國顏麵與邦交,與犯上作亂相比,他豈不該賞,何立人冥頑不靈,知道這種情況,居然不立即派兵救援,死得其所。父皇應該下令除其將位,責令鞭屍才對!”
就在這時,一直寂然不動的蔣琬猛然撲通跪倒。懇求道:“請皇上看在四的麵上,饒郭昂一條小命罷。他畢竟是為了救我而殺人,罪責理應在我,皇上如果要罰。就罰我吧!”
這時後麵很多人一時反應過來,竟然跟著蔣琬。撲通跪倒了一地,紛紛請求神冊帝饒恕郭昂地罪過。這些人裏麵,不光有李穆這邊地中書令哀譚、尚書令王穎、金紫光祿大夫裴度、國子祭酒李師道……其至不少清崖郡王和太子一黨地人,都跪了下來。
看到蔣琬跪下,後麵跟著連成了一大片,神冊帝李泯驀然怒極,隻是看到站在最中央地李穆。再看到一邊垂頭喪氣地太子李溫,李泯忽然之間覺得一陣疲倦,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就因為要鞏固自己的帝位,找上這樣一個無才無德的太子,讓天下人為之詬病。是不是真的值得?
自己豈不也是在把南唐的江山社稷當成了兒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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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地揮了揮手,看著大殿之上黑壓壓跪倒一地的人群,李泯揮手叫過武承恩,無力的道:“宣旨!”
“奉天成運。皇帝詔曰:郭昂犯下犯上作亂之罪。理應滿門抄斬,念其救主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賞四十軍棍,罰俸五年,官降兩級,欽此。領旨,謝恩!”
一聲尖利的嗓音在大殿之上響起:“退朝……”
所有大臣還沒有反應過來。樂聲已經奏起,李泯起身,武承恩扶著他。走入了台後,看著他臃腫蒼老的背影,南唐皇宮之中。一時靜寂。
片刻,山呼海嘯一般的萬歲萬歲萬萬歲之聲,才再次響起,久久回蕩在南唐皇宮之中……遠處,天邊一道炫麗的彩霞托承之上,一輪紅日。緩緩的跳出雲層。升上天際!遠處地棲霞山上。從這邊望去,已經漸漸有了一星半點的綠意。
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久之後,一輛馬車順著剛剛打開的北城門,緩緩向北方駛去,兩個衛兵揉了揉眼睛,看著那輛漸漸遠去的馬車,不由得叫道:“奇怪,這麼早居然還有人出門!”
薄霧中。那輛漆黑的馬車在漸行漸遠中。建業城中的第一縷陽光下,緩緩消失在天際群山之中,隱沒不見……
在遠處的一座高樓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背後背著一把異常沉重的漆黑大劍,就那麼悄然站在樓頂,望著那輛馬車,消失在天際群山之中,久久沒有回首。
這個冬天,是隆盛二年的冬天,很漫長,雪下得比任何時候都大。
隻是冬天。畢竟是過去了。
自從那一天過後,有近好幾年地時間,南唐再沒有人見過那個紅極一時的朝庭最為年輕的銀青光祿大夫李四。也沒有人再見過惜花公子琬,沒有神醫少年……
自這一年算起,隆盛四年,成王李隨死;隆盛五年。閔叛,被殺。同年五月,太子李溫被廢黜;權傾朝野地穆家滿門被神冊帝連根拔起,誅連九族,莊王李漓被逐離京城,寧王李傳間心灰意冷,黯然離開了南唐京城建業,出家為僧,自此飄泊天下,蹤跡所至。踏遍七國大江南北之地。
十一皇子之中,景王已瘋。成王死,莊王逐離京城。寧王為僧,雲王李軒閣最後被囚入寒宮之中,終生不得踏出一步,如同一個死人;恪王李閔無意皇位。被發配到清崖郡一個兩個小縣做起了他的清平王爺,昭王李穆,奪嫡失敗,被剿死於東門菜市口。
次年,十四皇子李恨水繼位為帝,國號太初,又稱神功,神功皇帝李恨水既位元年,亦即隆盛九年,離那個年輕人離開的日子。屈指一算,竟已有七年了。
七年了,可還有人記得,那個曾經名動一時的銀青光祿大夫李四麼?他的侍女。是否已經治愈無恙?他去了積幽沽,眼睛是複明了?
這七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讓南唐風雲變幻,演變成如今的這一幅模樣。一切都成為謎團。
六大傳說,可否還尚在人間?四大公子,什麼時候才能在天下之局棋盤之上交手?七國之爭,誰勝誰敗?十傾城圖,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