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稱作神明的形象。
大地之上可有尺規?
絕無。”
可詩的玄妙境界現在他精神上很難深度感受了。
一會兒,他下到一樓。陽台地勢高,比院子地麵高四個台階,他看著院子,目光越過不高的簡陋的院子圍牆,便看到皖河上不時有帆船駛過。
太陽照在皖河上。
忽而,不遠的河麵上,升起霧氣,滾動著一個碩大的透明氣球。氣球裏,有三個孩子在嬉戲。一會兒,氣球,飛上天空,隨後,又下落河中,像潛艇一樣遊弋,還傳出顧盼自雄的哇哇叫:
“每天都冒一點險……”
他捧腹一笑。轉回房間裏,看看牆上的鍾,眉梢,動了幾下,緩緩搖頭的想,也確實需要一個女人,自語:
“該燒飯了,該燒飯了。”
正在茶館替他照看生意的趙敏打來電話,他說:
“啊,……怎麼,你給兩道茶改了名,生意就火了。”
趙敏說:
“是呀是呀。”
他又說:
“好啊,嘿,記著噢,回家時帶點菜。”
放下電話,他想動手洗米燒飯,又想起的到院子裏擦拭舊自行車了。心情愉快,多少也因為趙敏擅長抓錢,這總比他養她好,況且她開銷大。一邊擦車,他哼唱:
“大自然中的母驢,眼中隻有草,
——豬哥的妹子啊!
無禁無忌黃金鋪地。”
一段時期,他心裏時而不油然的湧動出上世紀初富於鄉土氣息的民歌:太陽出來喜洋洋,是他幼小時向父親學會的。當他拉起悠長的調子唱之時,那既沉澱著他對淳樸人生追之不及的失意,也是拿一種憨憨的慢吞吞的情調塗抹一不留神就浮躁的心。有時,沉浸在深邃的思考中之後,唱起來,他氣血就似跟門外波光嶙峋的皖河接通了,皖河也悠悠唱了。歌兒,被他茶館一幫青年人也拾去唱之後,就有這樣的消息傳開了:
一個三十一歲的姑娘趙敏,也許是小網蟲吧,怎麼鑽進了老板的生活哩?
隻怪某一夜朱良臣成了名博,這事在原先遠在東北哈爾濱的趙敏腦子裏勾起了遐想。那些遐想呀,伴隨著歎氣深深,緊張又纏綿。人肉搜索表明,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那是一個中學音樂教師,名叫孫素芳。她哩,文化不怎樣,卻仍然設法與孫素芳交上朋友了。她飛來安慶後,孫素芳當然要拉她玩一玩了。
某一天,朱良臣出了遠門,孫素芳隨後借口寂寞了,電話征得他同意,叫趙敏搬進來陪住了。
可朱良臣回家後,從某一天開始,竟然一連幾天苦著臉,歎息的求趙敏了:
“唉,幫幫我,把孫素芳找回來……”
“哦,”起先她總是微笑著應聲:
“好呀,我幫你找找。”
說說笑笑,兩人不再陌生了。
一天散步當中,兩人還親熱的牽了手。回家後,在陽台上,她喂青菜給鳥籠子裏的兩隻虎皮鸚鵡吃,誇鸚鵡會玩吊環了,就不懂鸚鵡在唱什麼,他說,嗬,鸚鵡很*呀,鸚鵡插科打諢的意思據他的解說是:
“社會*了哈!
時代平庸、冷漠與市民化了哈!
亂世,
你快拚老命目眩五色呀。”
她大笑,一拍手的說:
“哎喲,鸚鵡唱得不錯呀,不過,你神氣也夠小醜了!”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別吵,人呀,都是一縷情緒,都是一包膿和血,”他衝著鸚鵡說,摸摸頭,又搞笑自己投了人胎的悲哀,說:
“狗男人了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人不臭我我自臭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