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人被稱作神明的形象。

大地之上可有尺規?

絕無。”

可詩的玄妙境界現在他精神上很難深度感受了。

一會兒,他下到一樓。陽台地勢高,比院子地麵高四個台階,他看著院子,目光越過不高的簡陋的院子圍牆,便看到皖河上不時有帆船駛過。

太陽照在皖河上。

忽而,不遠的河麵上,升起霧氣,滾動著一個碩大的透明氣球。氣球裏,有三個孩子在嬉戲。一會兒,氣球,飛上天空,隨後,又下落河中,像潛艇一樣遊弋,還傳出顧盼自雄的哇哇叫:

“每天都冒一點險……”

他捧腹一笑。轉回房間裏,看看牆上的鍾,眉梢,動了幾下,緩緩搖頭的想,也確實需要一個女人,自語:

“該燒飯了,該燒飯了。”

正在茶館替他照看生意的趙敏打來電話,他說:

“啊,……怎麼,你給兩道茶改了名,生意就火了。”

趙敏說:

“是呀是呀。”

他又說:

“好啊,嘿,記著噢,回家時帶點菜。”

放下電話,他想動手洗米燒飯,又想起的到院子裏擦拭舊自行車了。心情愉快,多少也因為趙敏擅長抓錢,這總比他養她好,況且她開銷大。一邊擦車,他哼唱:

“大自然中的母驢,眼中隻有草,

——豬哥的妹子啊!

無禁無忌黃金鋪地。”

一段時期,他心裏時而不油然的湧動出上世紀初富於鄉土氣息的民歌:太陽出來喜洋洋,是他幼小時向父親學會的。當他拉起悠長的調子唱之時,那既沉澱著他對淳樸人生追之不及的失意,也是拿一種憨憨的慢吞吞的情調塗抹一不留神就浮躁的心。有時,沉浸在深邃的思考中之後,唱起來,他氣血就似跟門外波光嶙峋的皖河接通了,皖河也悠悠唱了。歌兒,被他茶館一幫青年人也拾去唱之後,就有這樣的消息傳開了:

一個三十一歲的姑娘趙敏,也許是小網蟲吧,怎麼鑽進了老板的生活哩?

隻怪某一夜朱良臣成了名博,這事在原先遠在東北哈爾濱的趙敏腦子裏勾起了遐想。那些遐想呀,伴隨著歎氣深深,緊張又纏綿。人肉搜索表明,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那是一個中學音樂教師,名叫孫素芳。她哩,文化不怎樣,卻仍然設法與孫素芳交上朋友了。她飛來安慶後,孫素芳當然要拉她玩一玩了。

某一天,朱良臣出了遠門,孫素芳隨後借口寂寞了,電話征得他同意,叫趙敏搬進來陪住了。

可朱良臣回家後,從某一天開始,竟然一連幾天苦著臉,歎息的求趙敏了:

“唉,幫幫我,把孫素芳找回來……”

“哦,”起先她總是微笑著應聲:

“好呀,我幫你找找。”

說說笑笑,兩人不再陌生了。

一天散步當中,兩人還親熱的牽了手。回家後,在陽台上,她喂青菜給鳥籠子裏的兩隻虎皮鸚鵡吃,誇鸚鵡會玩吊環了,就不懂鸚鵡在唱什麼,他說,嗬,鸚鵡很*呀,鸚鵡插科打諢的意思據他的解說是:

“社會*了哈!

時代平庸、冷漠與市民化了哈!

亂世,

你快拚老命目眩五色呀。”

她大笑,一拍手的說:

“哎喲,鸚鵡唱得不錯呀,不過,你神氣也夠小醜了!”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別吵,人呀,都是一縷情緒,都是一包膿和血,”他衝著鸚鵡說,摸摸頭,又搞笑自己投了人胎的悲哀,說:

“狗男人了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人不臭我我自臭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