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素芳淡淡一笑,他揮筆在文稿上題上:
“謬以千裏的傑作。”
一會兒,朱良臣的鄉下的外甥王大蒜忽然進來了。
在這舅舅的幫助下,王大蒜擺脫了困境,還清了所欠的債務,所做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朱良臣弄清了王大蒜來意,借口叫他去釣魚,實際上是催他去講聖經,他遺憾的說:
“謝謝了,聖經啊,我也不怎麼懂,我也想讀,最近實在分不開身。”
王大蒜朝朱良臣哈哈笑。招呼幾個人來把他綁架到一部小車上了,暗地裏策劃此事的鄧麗娜目的是要他換換腦子,陪同著,一車走人了。
一天上午,又在陽台上喂鳥食時,朱良臣肩胛窩夾著英文版的《情緒分子》,身上似乎還散發著一股稻穀香,膚色,也較前黝黑,神氣像寂靜的蒼穹了。他在陽台看書看懶了,喝起酸棗湯,淡淡的一聲:
“這日子呀,麗娜。”
在客廳,回了家鄉一趟的鄧麗娜享受著身心的安寧和潔淨,走來走去。
多數夜裏,她與這個情夫*相擁的睡覺,有了不少的話隻在彼此之間說說的。一會兒,一邊的朱良臣溫存地笑,責怪的說:
“豔紅出差怎麼這樣長時間啊,想死我了。”
“啊,你沒見豔紅姐隻有幾天?三天呀,讓我嫉妒了。”
他走近她,把她抱起了,相互交纏著,親嘴,又叫她脫掉褲子,摸她小肚子了,她用極低的聲音說:
“你真是男人呀,夜夜看也看不夠……”
他很滿意,用一道明朗的有意讓對方快活的聲調說:
“嘻,你不說,我也明白你的……”
可她心裏很不樂意了,埋怨說:
“茶館別開了,豔紅姐這個意見你怎麼不聽呀。她要你什麼事也別幹了,保養、鍛煉好身體就行了,隻等著……”
“移民出國?哈!”他笑起來說:
“請你對我說,査豔紅在那個家裏,做市長的丈夫魏忠信有什麼動向,査豔紅與他怎麼離不了婚?”
“你問的是我不知道的呀,”她說了這話,就往一邊洗衣了。
她不能說的太多。有一次,魏忠信問她這個査豔紅的貼身:査豔紅的情夫是誰,她隻能回答——我怎麼知道呀。同樣,趙敏成了魏忠信的情婦,她也不敢告訴朱良臣。
而趙敏哩,曾把自己與市長魏忠信關係中的陶醉和幸福告訴過她。有一次,市長家的小客廳裏,夜,深了。査豔紅,她,趙敏,三人在說話,魏忠信輕輕走近,微笑說:
“該睡覺了吧。”
趙敏一笑,說:
“好呀。”
於是,魏忠信將趙敏攔腰抱起來,又扭頭對一邊的法定妻子査豔紅一點頭,徑直走進臥室。査豔紅畢時起身了,牽起她的手就走,一落坐樓小汽車裏,便自嘲的一笑,一會兒,輕輕說:我們有我們的快樂呀,打電話給朱良臣,叫他來倒爬獅房子,結果,那夜裏,她兩同時與朱良臣在一起泡澡,縱欲了很長時間。
她,想起在王大蒜家裏泡過的那段老式的鄉居生活裏,査豔紅和她兩個情婦向朱良臣這個男人的意誌屈服比較多多,比如,他要她們想吃什麼菜,自己去菜地裏摘,在池塘裏洗衣,先後不同時間裏與朱良臣一起泡過了這樣的時光,簡樸的生活,簡樸的思想,適當的勞動的時光。實際上,本來就是鄉下人的她,最愜意的也就是這段生活。在有關王大蒜、農民、窮人等等的聊天裏,朱良臣,她各人都或多或少冒一點平時被有意無意掩飾了感覺,那就是,他兩才生活在同一個底層階級的感情世界裏。眼下,隻因各自的危機,他,她,才多少棲身在權貴的世界裏,不明白他全盤心思,她隻能隱約的表達對一夫一妻的向往。
“假如出不了國……”鄧麗娜洗好衣服之後說,將一股熟慮過的憂思神氣投向他,似傾訴已經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