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裏似有胎動,鄧麗娜就叫喚:
“朱良臣那!你在我肚子裏了,哈哈!”
査豔紅的手放在她肚子,高興地說:
“行,你真行!這肚子裏的孩子這是我們三人愛情的結晶啊!”
三人一齊大笑起來:
“哈哈哈!……”
一連幾天晚上睡覺前,朱良臣都惜愛的撫摸鄧麗娜肚子,又左看右看的,說:
“會大起來的!嗨!豔紅那,快給你這個妹子弄好的吃。”
鄧麗娜說:
“肚子裏的這孩子,最好到哪個國家出生哩?”
背著査豔紅,朱良臣對鄧麗娜說:
“有一句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你,我跟隨査豔紅移民出國一事,存在著很大的變數。你想一想,査豔紅的丈夫——市長魏忠信,度時光不也是戰戰兢兢的?他就一點不知道法定配偶在搞什麼活動?啊!策劃外逃,他肯定早有圖謀,他不拉他老婆一同外逃?你相信嗎?”
兩個月後,又是在度假村。
豔陽依然高照,氣溫卻轉冷了。又是剛剛打過羽毛球。我們吃飯去,聽査豔紅這說,朱良臣推說,早飯吃多了,不餓啊。我回房間床上躺躺。半小時後,査豔紅又拉他起來去餐廳吃飯,說飯菜已經點好了,上桌了,他說:
“你一個人去吃可以嗎,我一點不餓呀。”
兩小時後,朱良臣又被査豔紅拉著去了餐廳,在一個堆滿了珍稀佳肴的大圓桌旁邊坐下,他有點納悶了,說:
“十幾隻饑餓的大豬也吃不掉這些耶。”
在這前三天,鄧麗娜的媽媽小腿不慎骨折,躺在醫院裏,她回家鄉去照顧媽媽了,朱良臣好像忘記這事了,說:
“叫麗娜也過來吃呀。”
“你傻啦!”査豔紅笑,撥通鄧麗娜的手機,叫她照顧好媽媽,才能回來,保重,等等。朱良臣接過手機,也對鄧麗娜說了幾句後,轉向査豔紅,笑了笑,說:
“啊,我們肯定坐錯了桌子。怎麼,你說什麼……,中午你給我備的飯菜比這還多,那花去了多少錢?”
“一萬五千。”
“噢,好好。你想一想,如麗娜家鄉的農民,一天勞動能掙多少錢?五、十到四十元不等?”
査豔紅沒注意到他陰沉的可怕,嘻嘻的笑著斟酒,說:
“嗨,小意思呀,這在我是改不掉的習慣了。”
“習慣了,哦,謝謝你……”朱良臣一連三杯酒下了肚子,放下手裏的烤雞腿,雙手捂住臉,想忍也忍不住的說:
“麗娜肚子裏有你的孩子,最需要補補身子的是她呀。”
拍著胸脯,又輕輕的說:
“可要我適應你這個習慣,除非你拿刀來挖掉我這顆平民的心。”
査豔紅好像沒聽明白,笑起來:
“你放心,我沒花錢喲,刷刷卡而已。”
在財政局她那張辦公室上,每一天都有人留下各種各樣的消費卡給她,辦公室的三個抽屜都裝不下那些卡了。憑那些卡,可以買超市的任何商品,甚至可以買房子了、買汽車了,買飛機了,雇凶殺人了,支付異性的特別服務費了,等等。那些消費卡不是私人掏錢買的,而是一些與財政局有業務關聯的單位拿三公消費基金買下的,也就是說,拿公款給她私用。她給予的回報,隻是搖搖負責撥款的筆杆子,偶爾出一點血,不過是給出自己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商品房,比如,市場價一平方米是一萬元的,她隻要對方出兩千元,……嘻嘻……
正在査豔紅說著這些,自得的笑著之時,朱良臣卻衝著她的眼睛,大叫起來:
“臭權貴!”
査豔紅一下子嚇糊塗了。
大多數民眾難以擺脫生存艱難,心似膏火,淒然自煎的人們知多少?朱良臣想到這個,赫然說:
“很好!拿這樣的浪費來自我炫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