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殺星一伸手,便扇散雲團,見時,竟“啊”的一聲驚叫。
這一叫不要緊,烏斯提衝著冷麵殺星就是一腳,正是方才沒有來得及踢出的第三腳“波霸狂飆”。
一腳踢完,才“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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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冷麵殺星撥散雲團,凝目一看,頓時大叫一聲。
因何而叫?原來是烏斯提已是沒了頭顱。但烏斯提內氣尚在,便踢出一式“波霸狂飆”腳。踢過之後,內氣散失,頓時倒地而斃,脖腔內,兀自滾滾湧出一股鮮血。
這一腳“波霸狂飆”,雖是鴛鴦腳中的奇世一腳,然而力道已然大弱。踢向冷麵殺星時,也早是力道散盡之時,故而冷麵殺星稍側身軀,便閃了過去。
不等冷麵殺星發話,東方若萍已然出手。
這東方若萍,除了暗器春針之外,並不用什麼兵器。
隨著東方若萍身形的閃動,手中已然揚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枚春針。針風若颶,乃東方若萍畢生所功力。
因為東方若萍心中清楚,倘若不在一招半式之內,將森孩兒製住,再想抵擋,已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
故而,東方若萍一上來,便不答話,而是出手揚出所藏全部春針,期以一搏。
森孩兒曾兩次與東方若萍交手,這第三次自然對她的招數了如指掌。加上東方若萍乃天下奇淫之女子,今日如若不除,豈可安天下?故而森孩兒也是一上來便施展出泰山王師父所授“直泄天機笑笑元功”。隻見他急忙暗吸天方嘯色,盡納萬物之靈,徐徐閉息,又徐徐發出一種曠古絕今的輕笑。
笑聲從弱到強,頓時心氣隨意,意中力道疾發。
森孩兒笑聲一起,東方若萍心中已然明白,深知自己今日必然喪命於此。故而,她狂展身形,掉頭就跑,口中兀自胡言亂語。
號稱天下奇淫之魔女的“堂堂”沉香軟玉東方若萍,竟被森孩兒這一聲長笑,嚇得精神崩潰,變成了一個瘋子。
後來,東方若萍一直跑到探月老翁醉昆侖的麵前,而她的膽髒,早已在森孩兒長笑一開始,便已然破碎。此中所屬後話,在此略表而已。
且說東方若萍臨陣這一逃去,冷麵殺星和鐵筆判官頓時雙雙齊上,也顧不得開始的所謂約束了。
別看冷麵殺星平素不在江湖上走動,但他的大內硬功,的確天下少有敵手,否則,又怎能數十年之內就統轄整個武林黑道呢?再加上他已連看三場,對森孩兒的五嶽玄功已略窺皮毛,知道森孩兒遭遇怎樣之際,才會施展玄功。
而鐵筆判官同樣武功超凡,內家功底絕不在塔上鬼魅和金珠魔丐之下。
但見冷麵殺星一把開山巨斧,力劈華山,勁猛風沉,朝著森孩兒兜頭砍來。
鐵筆判官的一支判官筆,靈巧卻非同小可,筆身精光燦燦,筆形寒氣逼人。
隻聽森孩兒大吼一聲,吼聲如雷,也早已抽出竹劍,上撩下紮,迎向冷麵殺星和鐵筆判官。
三人一來二往,不知不覺已打了十三四個照麵。鐵筆判官一把鐵筆,緊封住森孩兒的心脈之處,生怕稍一放鬆,森孩兒心脈一動,便施展五嶽玄功,要了他們二人的性命。故而筆鋒如林,寒光似雨,密密匝匝,緊逼不放。
森孩兒趁冷麵殺星掄斧之空,斜刺裏一劍削去,眼見劍氣便要刺入冷麵殺星的左肋大穴。
但冷麵殺星的確沉穩,見一劍削來,急忙略一閃身,舉起的巨斧已然銳聲劈了上來。
森孩兒豈肯與他換命?便輕足一點,躍向一旁,正趕上鐵筆點到,遂順手推去,鐵筆判官一見,如風聲鶴唳般悚然。
隻聽得“哢嚓”一聲,再看時,隻此一推,堪堪將鐵筆判官的這支鐵筆震歪,那筆風撞到旁邊五尺開外的一棵千年大鬆樹上,竟將鬆樹攔腰震斷。
鐵筆判官也身子一斜,險些站立不穩,見鬆樹劈頭訇然倒了下來,便運氣於雙手之上,一抱便抱起大鬆樹來有一丈多高。旋即被他以樹當作暗器,橫甩飛向森孩兒。
森孩兒正一劍刺向冷麵殺星,忽見鬆樹疾然飛來,忙用竹劍一點,使的是四兩撥千斤的功力。再看樹形,已然變向,這次竟力道更猛,直衝向冷麵殺星。
冷麵殺星猝不及防,待到躲閃,已是不及。但見他氣運兩臂,力貫斧身,狂叱一道:“開——!”就聽得“嗤——”的一聲,鬆樹從頭到尾,被他一斧劈開,成為兩片,散起的木屑,隨風而去。
這一手“斧過千層浪”乃冷麵殺星巨斧硬功中的上招。說是上招,是因為斧刃劈開大鬆樹之後,沉力絲毫不弱,刹那間已削向森孩兒的頭部,銳風將遠處鬆林的散枝,早已砍斷飛起。
森孩兒正在架住鐵筆判官的一招“筆下生花”,旋見斧光驟至,急忙縱身上躍,避過斧風,頓時大怒喝道:
“我不在三招之內,力殺你們,你們還當我力弱好欺!”
上躍之身形兀自不落,遂施出“住世留形訣”,向朝佛壁前疾然虎遊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