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一愕，臉色急變：“惜月，你怎麼出爾反爾？”
惜月不理她，隻望著曹濟甫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包括騙取憐月信任，因為憐月對夫人忠心耿耿，一向視姨娘為眼中釘，這麼一個絕佳的除去姨娘的機會，憐月自然不想放過。”她又轉頭對憐月淡淡一笑，“憐月，你說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機會除去姨娘？”
憐月支吾瑟縮：“我……我……”突然又驚又怒，“懷月、憶月也恨姨娘，為何你不找她們？”
“因為我恨你。”惜月淡笑，那笑卻不在她的眼裏，“你我同為小姐的陪嫁丫頭，自小一起長大，一起服侍小姐，再一起跟隨小姐來到碧水灣，可是你處處都要占我一頭，明明我也能辦到的差事，每次你都要搶了先去，你讓小姐以為隻有你便可以獨當一麵，而我隻是你的陪襯。”
“你怎麼這樣說？”憐月完全驚訝了，似乎一瞬間，麵前多年的姐妹變成了她從不認識的陌生人，“我比你大，是你的姐姐，自然要照顧你，不想你受苦。”
“你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在撫州老家鄉下呢！”兩句話，惜月說得冰冷無情，又包蘊著無盡的厭惡和不屑。
“惜月……”憐月可憐巴巴地伸出手，欲待拉住惜月的衣袖，被她一扯，避了開去。
“你且說說為何要害夫人吧。”上首端坐的曹濟甫忽道，仿似有些不耐煩了。
惜月眯了下眼，唇邊跟著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六年前，奴婢二十歲，與石青哥交好，小姐和幫主答應奴婢把賣身契還給奴婢，與石青哥成親，可是，石青哥卻死了。人人都說石青哥是傷重不治而亡，奴婢卻打聽到，石青哥受的傷根本不至於要他的命，是小姐偷偷背著徐郎中給他下了別的藥。小姐她不想我們離開她，她是要我們陪她到死呢！”
“放肆！”曹濟甫震怒，一掌拂下幾案上的藥罐，霎時“啪”一聲脆響，濃鬱的藥味充斥廳堂。
惜月卻麵色一絲不改，繼續道：“小姐產後惡露不盡，徐郎中治不好小姐，石樸子的藥方沒起多大作用，都是奴婢安排的。奴婢二十六歲了，想要自由卻從來不得，小姐既然要我們陪著，那便好好陪著就是了。”她把“好好”二字咬得極重。
憐月不知是否被她一番話戳中了心事，垂著頭，呆呆地望著地麵。
紫蘇心中一遍遍回顧惜月說的話，聽起來似乎毫無破綻，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哪裏不對。莫非，是她想錯了，惜月的確隻是不想曹夫人的病得以好轉，她並未受夔兀那邊的指使，而出現如今的場麵，不過是陰差陽錯的巧合？
她抬眸，再把各人的神情掃視了一遍。憐月麵色凝重，玖玉攪著帕子，咬著唇，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麼。
“隻沒想到，這位女郎中比男人更多一份七竅玲瓏心，壞了奴婢的一番籌謀，若不然，奴婢還能多陪小姐些日子呢！”目光與惜月的相碰，那丫頭淡淡笑道。
憐月一愕，臉色急變：“惜月，你怎麼出爾反爾？”
惜月不理她，隻望著曹濟甫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包括騙取憐月信任，因為憐月對夫人忠心耿耿，一向視姨娘為眼中釘，這麼一個絕佳的除去姨娘的機會，憐月自然不想放過。”她又轉頭對憐月淡淡一笑，“憐月，你說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機會除去姨娘？”
憐月支吾瑟縮：“我……我……”突然又驚又怒，“懷月、憶月也恨姨娘，為何你不找她們？”
“因為我恨你。”惜月淡笑，那笑卻不在她的眼裏，“你我同為小姐的陪嫁丫頭，自小一起長大，一起服侍小姐，再一起跟隨小姐來到碧水灣，可是你處處都要占我一頭，明明我也能辦到的差事，每次你都要搶了先去，你讓小姐以為隻有你便可以獨當一麵，而我隻是你的陪襯。”
“你怎麼這樣說？”憐月完全驚訝了，似乎一瞬間，麵前多年的姐妹變成了她從不認識的陌生人，“我比你大，是你的姐姐，自然要照顧你，不想你受苦。”
“你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在撫州老家鄉下呢！”兩句話，惜月說得冰冷無情，又包蘊著無盡的厭惡和不屑。
“惜月……”憐月可憐巴巴地伸出手，欲待拉住惜月的衣袖，被她一扯，避了開去。
“你且說說為何要害夫人吧。”上首端坐的曹濟甫忽道，仿似有些不耐煩了。
惜月眯了下眼，唇邊跟著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六年前，奴婢二十歲，與石青哥交好，小姐和幫主答應奴婢把賣身契還給奴婢，與石青哥成親，可是，石青哥卻死了。人人都說石青哥是傷重不治而亡，奴婢卻打聽到，石青哥受的傷根本不至於要他的命，是小姐偷偷背著徐郎中給他下了別的藥。小姐她不想我們離開她，她是要我們陪她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