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切過，她起身退後，與靖王隔著兩臂的間距，而後道：“殿下是要民女查驗身子如何了嗎？如此，還請殿下容許民女看看您的麵色。”
“嗯。”靖王的回答簡潔到隻有一個字。
紫蘇便抬起頭來，正與靖王的眼碰個對著。這雙眼，深沉如海，又積威如鐵石，不是紫蘇能看懂的。
她心態已平和，視線便也平靜地劃過這雙眼，從他的額頭睃巡過他的眼瞼，再到兩頰，最後是嘴唇、下巴。
不得不說，靖王固然是強悍的，昨夜他躺在臥榻上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如今配上這雙精光熠熠的眼，他整個人煥發的氣質便完全不同了。
紫蘇垂下了眉目，冷靜道：“殿下體內之毒已清除盡淨，隻是氣血有虧，還望殿下多加保養調理。”
靖王仍是盯著她，兩眼一錯不錯：“據你說，孤已中那毒兩月有餘？”
“正是。”紫蘇頓了下，既然他已提及這話題，而且她也正要問他二十年前的事，那便講得詳盡些，“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自始至終毫無所覺，大約一月左右，中毒者會出現風寒或者風熱的症狀，進而漸轉肺疾，再而意識模糊、神誌不清、身子枯瘦，最終病入膏肓，藥石無效，一夜暴斃。”
她說著說著，眼眸便重新抬了起來——她要看清楚靖王聽到這番話後的真實表情。
對方沒讓她失望——靖王的眼睛眯了起來，因著兩月病毒的折磨，他臉上的顴骨高高聳起，這便更增加了淩厲的氣勢。
直直對視，紫蘇再沒有退讓的意思。
侍立在旁的王公公那張滿是褶皺的臉拉長了。
靖王忽然喚他：“王厚德。”
王公公的肩膀微微一聳：“殿下。”
“出去。”
“是，殿下。”
王公公哈著腰，將紫蘇覷了一眼。
室內再無他人，紫蘇隔著兩臂的距離與靖王不偏不倚地對望。從這番情形來看，他果然是知情者，那麼，她必須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殿下是否覺得，民女所述之症狀其實並不陌生呢？便是那鬼佛手的名字，恐怕也在殿下心中沉睡了很多年了吧？”她索性將話挑明了說。
孰料，兩句話問完，她以為靖王定要大發雷霆了，但看他神色，不僅不怒，反而是惋惜與悲痛——是她看錯了？
但靖王眼中流露的的確就是那樣的情愫，若再有別的，那是錯愕吧？
“你是莊家那女兒？”他一雙厲目將紫蘇的臉上下一掃。
“我是莊太醫次子莊初誠的女兒。”
靖王眼中的錯愕、惋惜、悲痛刹那間全變作了驚疑，甚至他人也站了起來。
“莊初誠？”他向紫蘇走近一步。
“是，莊初誠。”紫蘇迎著他的目光，字字句句，如珠玉般清朗，“我爹窮盡好幾年的光陰和心血，終是配製出了鬼佛手的解藥，他本意是有朝一日重回上京，尋找真相，為我們莊家洗刷冤屈，不成想，這解藥竟先救了殿下您的命。”
脈切過，她起身退後，與靖王隔著兩臂的間距，而後道：“殿下是要民女查驗身子如何了嗎？如此，還請殿下容許民女看看您的麵色。”
“嗯。”靖王的回答簡潔到隻有一個字。
紫蘇便抬起頭來，正與靖王的眼碰個對著。這雙眼，深沉如海，又積威如鐵石，不是紫蘇能看懂的。
她心態已平和，視線便也平靜地劃過這雙眼，從他的額頭睃巡過他的眼瞼，再到兩頰，最後是嘴唇、下巴。
不得不說，靖王固然是強悍的，昨夜他躺在臥榻上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如今配上這雙精光熠熠的眼，他整個人煥發的氣質便完全不同了。
紫蘇垂下了眉目，冷靜道：“殿下體內之毒已清除盡淨，隻是氣血有虧，還望殿下多加保養調理。”
靖王仍是盯著她，兩眼一錯不錯：“據你說，孤已中那毒兩月有餘？”
“正是。”紫蘇頓了下，既然他已提及這話題，而且她也正要問他二十年前的事，那便講得詳盡些，“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自始至終毫無所覺，大約一月左右，中毒者會出現風寒或者風熱的症狀，進而漸轉肺疾，再而意識模糊、神誌不清、身子枯瘦，最終病入膏肓，藥石無效，一夜暴斃。”
她說著說著，眼眸便重新抬了起來——她要看清楚靖王聽到這番話後的真實表情。
對方沒讓她失望——靖王的眼睛眯了起來，因著兩月病毒的折磨，他臉上的顴骨高高聳起，這便更增加了淩厲的氣勢。
直直對視，紫蘇再沒有退讓的意思。
侍立在旁的王公公那張滿是褶皺的臉拉長了。
靖王忽然喚他：“王厚德。”
王公公的肩膀微微一聳：“殿下。”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