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1 / 3)

第十九章 (2)

“我看得出額頭也許會阻擋你有幸福的結局,因為它似乎公開表示:‘我不會失去自我的尊嚴,我會因此而獨立生活。出賣靈魂換得幸福的事,我不會去做。我內心擁有與生俱來的精神財富。即使我被剝奪了所有的外界樂趣或者代價超過我可以承受的範圍。我依然可以堅強地活下去。’這前額在宣告:理智永遠控製一切,不讓情感的澎湃像失控的野馬帶著她跌入無窮的深淵,熱情可以完全地自由地任意地爆發出來,幻想可以無窮地在天空中飛翔,但判斷力仍是最後的決斷者,在每一場爭論中有最後的發言權,直接決定著最後的結果。我的身邊或許會有狂風、地震、大火的肆虐,但我的行為仍將隨著理智的判斷,在前進的道路上聽從良心的安排。

“很好,前額,我會尊重你的宣告。我已決定了自己的計劃,它們在我看來是正確的。在我的計劃中,我考慮進去了良心和理智的勸告和要求。我清楚,在奉獻的幸福之杯中,如果即使隻有一點兒羞辱的跡象,一絲悔恨的意思,青春便會在眨眼間消逝,鮮花也會立即敗謝。但我不想看到難過、犧牲和傷心而終,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希望去哺育,而不是去破壞;去獲得感激,而不是讓人流淚痛苦,自然也不是讓人心酸不已,我所獲得的必須伴隨著幸福笑聲和甜蜜。不說了。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白日夢了,還胡話連篇。眼前的這一刻,我真想可以延長至無限,但我的勇氣還不夠,到現在看來,我還可以控製住自己全部的情緒,我所表演出的已經按著我原先設想的那樣進行了,但繼續下去的話,我就不知道它會發展到哪一步了,愛小姐,你可以起來走了,戲已經散場了。”

我此刻是在哪兒?我的狀態是清醒,還是在沉睡?難道剛才是我在做夢,我目前仍在夢中?這位老婦人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她說話的口音,她作出的手勢,我太熟悉了,熟悉得如同鏡子中的臉,就如同我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言語,我站了起來,卻沒有離去,我攪動了一下爐火,再仔細地睜大眼睛看去,但是她拉了一下帽子和拉帶,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臉,而且又一次擺手示意讓我離開。透亮的爐火照亮了她伸出的手。這當口兒我已站起來了,而且充滿了弄清秘密的想法,因此我一下便看清了這隻手。它一點也不像隻老年人的手,和我的一樣,它手指光滑,圓潤柔軟而且勻稱,有一隻大大的戒指在小指上閃閃發光,我彎下腰離近些去審視著,一下子便發現我已見到過它不知多少次了,我再次向臉上看去,這一次她不再躲避開我,正麵的,她摘掉了帽子,拉下了繃帶,而頭就露了出來。

“簡,如何,你認識我嗎?”一個聲音在問,異常地熟悉。

“先生,隻要你把那件紅鬥篷脫下來,那就……”

“但該死的帶子糾纏在了一起,你可以幫幫我嗎?”

“先生,把它扯斷。”

“那好吧。滾你的吧,這借來的東西!”於是羅切斯特先生把他的偽裝給脫下了。

“喲,先生,這個主意實在太奇怪了。”

“不過,我做的卻是非常成功的,你不這樣認為嗎?”

“大概在應付那些小姐的時候,你做的是不錯。”

“對你難道不是這樣?”

“但對我,你的角色一點兒也不是吉普賽人應該做的。”

“那我的角色是什麼呢,難道是我自己?”

“不,一個誰也說不清的角色,但我可以得出結論你似乎在竭力套出我的心裏話,或者讓我鑽進你的圈套,你在胡說一通。羅切斯特先生,這回可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