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希望和藹地說到,‘回到歐洲去,那兒沒有人知道你的名字被沾汙過,沒有人知道你背著什麼樣的重擔。把瘋子也帶到英國去,小心地把她關在桑菲爾德,給予應該的妥善的照料和防範。然後你自己就去旅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可怕的魔鬼已束縛了你那麼久,如此玷汙了你的姓名,如此踐踏了你的聲譽,耽誤了你的青春。而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她的丈夫。你隻要憑良心給予她應有的照顧,你就無愧於上帝和人道。你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你同她的關係,向所有人都隱瞞吧。你隻要在安穩地安頓好她後,以免她又做出丟臉的事,你就可以離開她尋找你的幸福。’”“我立即就行動起來。因為在我結婚時我的爸爸和哥哥並沒有通知我的親友們參加,在我結婚後,對這一切後果開始懊喪時我給他們去了第一封信,據那家族的性格和體質,我是不會有美好的未來了。我告訴他們要嚴格保守這個秘密。不久後,我父親在知道了我那由父親親自挑選的妻子的丟臉行為後,也羞於承認他有這樣的一個兒媳婦了。於是他也同我一樣急切地掩飾這個秘密,不想把它公開出去。
“於是,我帶著這個瘋子乘船來到英國。那次航行現在讓我想來還心有餘悸。我最高興的是,我終於把這個瘋子安頓在桑菲爾德的安全的三層樓上的那個房間裏。她已把那間秘密內室弄成了一個野獸窩,一個妖魔洞了,在這些年裏。我好不容易才選了個忠實可靠的能照料她的人,若不忠實可靠,她就會泄露了我的秘密。再說,有時,她也會安靜那麼幾天,甚至幾個星期,這個時候她就不停辱罵我。後來我總算從格令斯貝收容所找來了格雷斯?普爾。隻有普爾太太和卡特醫生(那天給被刺傷和咬傷的梅森包紮傷口的那個人)是知道我底細的人。費爾法克斯太太有可能猜測到了一些,但她從來不知道事件的真相。
總的來說,格雷斯工作幹得不錯,當然有時她也放鬆了警惕,有幾次這樣,這部分是由於她認為這個瘋子已無藥可治,還有原因在於她是幹這種職業的,總有這種毛病。那瘋女人狠毒至極,她甚至不放過看守的一次疏忽。有一次她用暗地裏藏下的刀子刺傷了她的弟弟,有兩次偷著了房間的鑰匙,在夜間偷溜了出來。第一回她想把我燒死在床上,第二回她像一個真正的魔鬼那樣找到了你。感謝萬能的上帝,要不是它保佑你,我實在不敢相信會發生什麼。她隻是把她的怒氣發泄到了你的婚禮服上,或許她依稀記起了她自己結婚的日子。現在想到她今天早上怎麼樣掐住我的脖子,低下它那又黑又紅的臉瞧著我的小鴿子的巢時,我就禁不住打顫……”
他稍微停了停,於是我就問道:“那麼,先生,在你安頓好她以後,你上哪兒去了?你又幹了些什麼呢?”“簡,我做了些什麼?我讓自己行蹤飄忽。我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四處飄流像陽春三月的輕風那樣飄忽不定。我跑遍了所有的大陸,到處瞎闖。我發誓我要找一個聰明善良的女孩,與在桑菲爾德的那個瘋子截然不同……”“可是,先生,你是不可以結婚的啊。”“我對自己說,我不但可以結婚,而且應該結婚。我從來不想欺騙你的。我決定坦白地說出我的事,光明正大地求婚。我認為那是合情合理的,我為什麼不可以有愛和被愛的自由?我堅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個女孩願意並且能夠理解我,接受我,而不考慮我已受的罪和懲罰。”“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