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中,坐在地上的殷天宇突然雙眼翻白,躺倒在穀草上。那三個人立即驚慌大叫:“差大哥,你們快來看看,我大哥這是咋了?”
那兩位當差的衙役,聽了這話,皺皺眉,惡聲惡氣地說:“你們這些刁民,命賤著呢,死不了的!”
“差大哥,是真的,我大哥可能是已經死了!”猴子雙手攥住封閉的木柵欄道,聲音裏帶了哭腔,“我們還沒過堂,就先死了人,你們也不好跟老爺交差吧!”
兩位衙役聽了這話,倒是一愣,想了想,似乎有點道理,扔下手裏的紙牌,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打開了牢門鎖鏈,剛一進來,就見殷天宇猛然躍起,一掌劈在前麵衙役的後脖頸上,那人身子一軟,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後麵那位衙役剛要呼喊,也被瘦猴那三人給打暈了。
“殷護法,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幾個人有些驚魂未定地問。
“來,攙著我,趕緊逃!”
“是!”三猴子答應一聲跟李強攙扶著殷天宇,衝出囚籠。
那位身材瘦小枯幹的王冰,從衙役的手裏搶過一把長刀,在前麵開路。
長長的走廊裏靜悄悄的,似乎總也走不到頭。幾個人如驚弓之鳥,腳步慌亂踉蹌地往前走,一邊東張西望,尋找著被押解進來時的那個門口。
“殷護法,在這兒!”走在前麵的王冰忽然有些興奮地壓低聲音喊道。
“看看有沒有人?”殷天宇低聲吩咐。王冰伸頭朝那個門口望了一眼,回頭道:“殷護法,這兒沒有,在外麵的轉口處有兩個衙役。”
殷護法點點頭,喘息地說:“好,做好準備,放倒他們,我們就能衝出去了。”
“好!”王冰答應一聲,轉身便衝了出去。
下一刻,殷天宇與攙扶著他的兩人,剛挪動了腳步,就看見燈光有些朦朧的走廊前麵,王冰舉著雙手,慢慢退回身來,一隻手還握著那把長刀。緊接著,王冰的前麵出現三位黑衣黑褲的蒙麵大漢,手裏的劍鋒,在朦朧的燈影裏,鋒芒畢露。
他們沉默著,一步步逼迫著王冰,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踏進走廊裏來。
殷天宇一看到那熟悉的裝扮,還有那熟悉的身形,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下一刻,殷天宇突然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兩個人,居然忘記腿傷,一下子竄到那幾個人黑衣人麵前道:“老趙,這三個小子出賣承天教的秘密,我為了將他們帶回教中處罰,特意編了謊,說要帶他們逃出去的,你們來的正好,我的腿受傷了,他們就交給你們了!”
猴子聽了這話,眼珠子因為差一點沒瞪出來道:“殷天宇,你出賣我們?”
王冰跟李強也將眸子盯在他的身上,有些茫然地問:“殷護法,你不是說要與我們一起逃走的嗎?”
“你們想多了,我一位承天教堂堂的大護法,怎麼會跟你們這些蠢貨,混在一起!”殷天宇冷冷地對三人說,一邊看向身邊的三個黑衣人,討好地微笑著。
那三人都沒有回應殷天宇的話,隻是無聲地舉起了手裏的長劍,對著那三人就刺了下去。
劍鋒帶著輕微的悶響,刺入腹部,又迅速拔出,再刺進去……溫熱的血液像溪流迅速在他們的腳下,歡快流淌。
三個人捂住腹部,三張臉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扭曲,卻是無聲無息地慢慢倒地。
殷天宇以前常在這樣月黑風高的時刻,持刀殺人。但饒是如此,眼前的一幕仍是令他有些心驚肉跳。回頭看著三位蒙麵人,他已然有些僵硬的臉上,再次露出討好的笑意。
隻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感到小腹部微微一寒,他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了。
隨即,強烈的痛感,讓他的大腦思維變得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