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薩爾哼了一聲,他欲言又止,有人在背後咳了幾聲,我眼光掃過去,看不到到底是誰,人太多了,發聲的人藏在我視線之外,他也許是在警告,也許是在提醒,吉薩爾聽得很清楚,皺了皺眉頭,不管是什麼,都讓他不那麼高興。
約伯一點兒也不著急,至少看起來是,他站的姿勢很舒服,放鬆又從容,倒像是他自己帶領了一大群亡命之徒在包圍吉薩爾似的,語言上更是如此,他咄咄逼人:"也許主格要求過你這樣做,但你對丁通的不死之身很好奇,你不願意就這樣把我們交給主格,而是想看看我們到底能做什麼,所以你反過來跟我們合作,這一切你認為都在你的設計之中,在主格找我們之前,你說不定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沉吟了一下,裝,真會裝:"你想要什麼呢?"
還他媽折手指,跟在十號酒館跟人算一瓶一瓶買酒劃算還是一箱一箱買劃算的德行似的:"丁通不死的能力?摩根的行醫能力?還是把我們當做跟主板交易的砝碼?"
我在判斷對錯上也許天下無雙,但說到抽絲剝繭,將一個人藏在十八層地獄深處的幺蛾子一隻隻揪出來,約伯才是真正的行家。
他需要我,因為猜測和推理再厲害,最終需要的還是一錘定音的判斷,反之亦然,沒有信息的收集和組合,形成結果,也就無從判斷,我們真是天生的最佳搭檔。
我對摩根耳語:"吉薩爾那部分對,主格那部分不對。"摩根站起來到約伯身邊對他簡短的說了幾個字,信息傳達出去了,這就叫默契,大家這麼多年的爛啤酒沒白喝,吉薩爾旁邊有人怒喝你們說什麼,摩根隻是冷淡地看了對方一眼,回來繼續照顧我。
他們來不及發作,因為約伯在繼續問問題。
"主格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幹涉你呢?啊,我好像知道其中的原因呢,是不是因為他自身難保呢?"約伯挺缺德的,還眨眨眼去問對方:"你猜他為啥自身難保。"
吉薩爾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了,我能感覺到他的血液奔流,腎上腺素激蕩,
在約伯說出的每一個字句之間,他的心態,情緒和反應都如同熱帶颶風形成之初,瞬息多變,我牢牢看在眼裏,本來還想繼續等約伯往深裏挖,往死裏套,可是我有點撐不住了,麻木感席卷了我的下半身,在墨西哥的大太陽下,我覺得渾身上下冷得如墜冰窖,我搖了搖頭,意思是:"不是這個原因。"
約伯有點擔心地看了我一眼,五秒鍾後繼續他的自問自答之旅:"還是因為打不過丁通,所以你們和主格一直等到今天他藥效過了才動手。"
我頭暈眼花地繼續搖頭:"不是。"
他問的問題越來越關鍵,如果我是吉薩爾,早就上去一拳打爆他的狗頭了,在語言上無法發起任何還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啥都不是。
吉薩爾哼了一聲,他欲言又止,有人在背後咳了幾聲,我眼光掃過去,看不到到底是誰,人太多了,發聲的人藏在我視線之外,他也許是在警告,也許是在提醒,吉薩爾聽得很清楚,皺了皺眉頭,不管是什麼,都讓他不那麼高興。
約伯一點兒也不著急,至少看起來是,他站的姿勢很舒服,放鬆又從容,倒像是他自己帶領了一大群亡命之徒在包圍吉薩爾似的,語言上更是如此,他咄咄逼人:"也許主格要求過你這樣做,但你對丁通的不死之身很好奇,你不願意就這樣把我們交給主格,而是想看看我們到底能做什麼,所以你反過來跟我們合作,這一切你認為都在你的設計之中,在主格找我們之前,你說不定能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