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護工從內緩緩拉開,一麵敞亮的大窗戶瞬間映入眼簾。
一個高大嚴峻的男子穿著病號服,背對來人站在窗邊眺望。聽聞腳步聲,他漫不經心地側過臉來,顯出線條剛毅的側臉輪廓。
“有事?”他的聲音猶如磁石碾磨,帶著輕微沙啞跟性感。
“主治醫師有事,我替他過來查房。”江敬一臉溫文爾雅的微笑,這笑既不冷漠也不諂媚更不刻意,笑得恰到好處,是獨屬於江敬式的裝逼笑。
年輕醫生的疏離跟溫雅似乎有些出乎高歡的意料,堅硬有力的目光在江敬臉上停頓了兩秒,他轉過身來,頷首道:“好。”
江敬拿出紙筆例行公事地詢問到:“感覺怎麼樣?”
高歡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道:“醫生,你應該問具體一點。”
江敬抬眼:“你可以回答全麵一點。”Ψ思Ψ兔Ψ網Ψ
高歡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各方麵都還好。”
“那還賴在這幹嘛?”
高歡:“……”
旁邊的護工驚呆了。這位究竟是哪個室轉來的愣頭青啊,這樣說話會失業的啊!
“行了,就說哪裏不舒服?”江敬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倒像高歡耽誤了他的時間。
高歡深吸口氣:“胃口不好,一聞到你們醫院的消毒水就想吐!”
江敬在檔案上邊裝模作樣地記了一筆:“好的,待會我讓產科醫生過來一趟。”
“啪嗒!”護工失手砸了保溫杯。
江敬把鋼筆插在胸`前口袋,夾起檔案本,伸手溫柔拂去飛濺在高歡手背上的水珠:“沒燙到吧?”
高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就好。”江敬將水蹭在高歡衣服上。
高歡:“……”
江敬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最近最好還是多在家休息,不要亂跑的好。”
高歡淡漠道:“多謝費心。”
“都這把歲數了,還這麼叛逆,切!”
高歡:“……”
“好吧,言盡於此。查房到此結束,拜拜。”江敬擺擺手,如來時一般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高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江敬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底透出一股森然寒意。
他對門口的保鏢冷冷命令道:“去查查這人的來曆。”
江敬專程過來,當然不是為了惡作劇。他受師傅臨終托付,代為照顧高歡。所以特地過來看看高歡現在的情況,通過察看高歡的麵相,了解高歡的命運走勢。若高歡有坎坷而無大災禍,他就不插手,由著他去折騰。若當真有不測風雲,為了師傅心願,他少不得要做點什麼,替師傅彌補高歡了。
此次他從高歡的麵相上看到的,是高歡近日將有一難。
而他方才趁幫高歡擦拭水珠的時候,在高歡手背上留下了一縷靈識。
租房中,江斂之鬱悶地盯著茶幾上的手機。
今天他去見高歡,告知他他的身份,希望他能回鄉認祖歸宗。但高歡卻表現得十分冷漠,說起他的父親江師時甚至帶了怨恨。原來高歡母親的死,高歡被拐賣,都是江師仇家尋仇所致。高歡恨自己的父親,比恨人販子更甚!
江斂之不通人情世故,拙於口舌,也不懂如何開導個叛逆青年。他現在猶豫的是,自己要不要直接把高歡綁回師傅靈位前算了。
他坐在屋裏,聽著隔壁屋的房門開合,知道那個叫江敬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