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我這個‘不孝子’,想起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就去霍明飛那裏找安慰了。”
負責看守的人告訴他,霍中忱兩次前往療養院探視,每次停留都超過一個小時。看樣子霍明飛將貼心小棉襖角色扮演的很好, 霍中忱終於找回了當人爸爸的成就感。
鍾和光看完療養院的監控錄像,問他:“先生, 需不需要我們采取措施,限製霍先生與孔飛的接觸?”
“隨他去,不用管,”霍明鈞慢條斯理地說, “不用想也知道,他倆肯定在琢磨怎麼報複我。等著看我最近行程有什麼變化吧,正好, 我也懶得再跟孔飛耗著了。”
“木材加工廠那塊地皮,集團想買下來開發,但跟廠方談了很久, 始終沒達成意向。昨天那邊突然鬆口,想先跟我當麵談,再決定要不要轉賣。我猜霍中忱和孔飛八成就在這兒等著我。”
謝觀聽了想打人:“明知道有人蹲你,你還巴巴地往上湊?”
霍明鈞咳了一聲:“當時隻是懷疑,還不確定。這雖然是個陷阱,但也是個可以順藤摸瓜機會。”
謝觀了然:“哦,然後就摸出了你這個大傻瓜。”
“帶了仨瓜倆棗的保鏢,以為他們要套麻袋打你一頓——沒想到人家上來就開大招,這下傻眼了吧。”謝觀飛快打字,嘲諷都快衝破屏幕頂到霍明鈞眼前來了。要不是不能說話限製了他的發揮,現在能嗬嗬霍明鈞一臉:“霍明飛二十多歲敢綁架你,三十多歲就隻會套你麻袋?這個清奇的腦回路,到底是他退化了還是你退化了?”
“我發現,”霍明鈞避而不答,反倒若有所%
“你躲那麼遠幹什麼?”霍明鈞躺在他對麵,招手道,“過來。”
謝觀朝右側躺著,腰後墊著個螃蟹,防止他半夜翻身:“白天剛表白晚上就滾上了一張床,說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你果然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才不正常,”霍明鈞道,“但目前,讓你跟我一起睡,是怕你晚上睡覺不老實,壓到背後的傷口。”
謝觀兀自嘴硬:“我自己一個人趴著睡也可以。”
霍明鈞了然地“哦”了一聲:“下午脖子抽筋的不是你?”
謝觀默然不語。
他懷揣著割地賠款的悲痛,感覺沒人能治得了霍明鈞了,辛酸地、小幅度地往他那邊挪動了一公分。
霍總顯然是不大滿意的。
他的嗓音在一片昏暗裏沉沉響起,帶著點調情般的脅迫之意:“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謝觀委委屈屈地又挪了兩厘米。
霍明鈞欺負完他,雖然這個距離仍舊不是理想距離,但為自製力計,還是勉強忍了,大發慈悲地道:“睡吧。”
結果半夜裏,他被懷裏多出的一個人給熱醒了。
謝觀睡相老實,沒有磨牙打呼嚕之類的毛病,安靜地靠在他胸口沉睡,一隻手橫過被子,稍微泄露出一點占有意味,牢牢地搭在他的腰上。
一時間,情愫如月光下的海潮,溫柔地漲滿了安靜黑暗的臥室。
他在惺忪的睡意裏親了一下謝觀的發心,心想:“等你好起來,我就直接非分你,再也不‘想’了。”
☆、第047章 度假
也許是被白天的情緒所影響, 當晚謝觀做了個噩夢。
夢中他和霍明鈞在空曠無人的山道上狂奔, 大雨滂沱, 身後的汽車引擎聲逐漸逼近, 他朝霍明鈞大聲喊,要他快走,而腳下地麵忽然巨震,天地間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一切景物都仿佛被扭曲的時空撕碎, 他的視角突然從第一人稱變為上帝視角,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己墜下懸崖。
謝觀猛然驚醒,冷汗涔涔。
霍明鈞早已起床去上班, 在手機裏給他留了寫好的便簽, 叮囑他按時吃早飯,注意休息, 別忘記換藥。
噩夢的場景還清晰地殘留在視網膜上, 哪怕窗外明亮的夏日清晨也驅散不了那種雨水滲透進骨子裏的陰冷。
謝觀抬手捂住眼睛,倒回枕上, 仔細想了想這個噩夢,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