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清對這種事的重要性還意識不到,鄭同健想,在短短的6周時間裏,我們需要找好野餐地點、買好各種食物、安排娛樂項目和處理好林林總總的各種雜事。事實上,我們應當有一份像樣的計劃,注上經辦各項事務的截止時間,還要附上相關的責任。
作為一個“狐狸”,鄭同健對喬明清這種人的最自然的反應可能就是敬而遠之。他會把喬明清簡單歸於不能勝任工作的人,然後對自己說:“既然不能指望他幫著我把這事弄妥,那還是全都由我來幹吧,事實上,我自己幹可能結果更好。”
但是就在此時,鄭同健想起了“順應”。他根據“順應法則”馬上判斷出,喬明清是個豁達的(他樂於告訴鄭同健他的生活經曆)和直性的(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能當即說出一大堆自己的看法,包括野餐活動應該是隨意的和自然的而不是設計好了的)。既豁達又直性,對的,他一定是個“蝴蝶”,就是那種鄭同健常常最感頭疼最難以相處的人。
鄭同健現在不想這麼放棄,不想還沒試試兩個人能否合作就使自己精神緊張、除了選擇分道揚鑣就別無其他辦法,所以他決定調整自己的行為,,他將加快自己的節奏,行為舉止更閑散一些、放鬆一些,對喬明清本人的事更有興趣一些,並且做出把工作和對人的關注一樣放在心上的樣子。
“或許,你是對的,喬明清。這件事是不會成為你我人生中的轉折點的。但是你會做你能做的事,我想。”
喬明清點了點頭。
“但是我可以跟你講,你是一個喜歡關心人的人,而我們的使命——如果我們選擇這個活動的話——”他輕輕笑了兩聲,繼續說下去,“就是組織一次野餐會,使每個人在那裏都能玩得盡興,以加深相互間的溝通,提高凝聚力。還有,你知道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嗎?公司總經理。這份差事雖不是你我的份內事,但我想那位先生會一直盯著這件事的。”
“我有個設想,你覺得怎麼樣:我去打幾個電話確定幾個可去的地方,大概估算一下花費情況和確定我們需要的食品的種類。或許你可以琢磨一下該玩哪些遊戲和進行哪些有意思的活動。然後我們過一段時間再碰一下各自的進展情況,一個星期左右以後怎麼樣?”
那麼,我們不妨具體分析一下,鄭同健到底做了什麼呢?首先是他避免與喬明清發生直接的對抗。其次是他盡力表現得更隨和友善。他向喬明清發出訊息說,他欣賞喬明清的為人,雖然他們的價值取向有所不同,但並不妨礙他們的合作和在最高上司的關注下彼此配合。
鄭同健仍然對喬明清準備在多大程度上提供幫助覺得心裏沒底,特別是對最後的工作能否善始善終沒有把握。但他至少沒有切斷所有的通道。他使自己變得豁達一些,使野餐會這件事向最好的方向發展,而沒有演變成兩種個性類型的衝突。
在他們下一次碰麵對,鄭同健很可能把他們的關係推向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