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事無人打理,天災無人安頓,百姓民不聊生。

這才讓銀羽撿了便宜,攻打下各個小國以後,休養生息,此時的金鈴早已不足為患,銀羽一舉奔上了三國首位。

後來攝政王奪位,穩了國家後離開。原先的七皇子現在的金鈴帝王已經逐漸成長,在忠心耿耿的朝臣培養之下已經有獨當一麵的能力,金鈴開始恢復繁榮。

這些是夜錦安該知道的事,與她無關。她隻是有些感慨,金以徹是一個那麼有能力謀略的優秀男子,紅月在他身邊一定過得很好。

她這次不是來打擾他的。

十日以後,兩架馬車在城門口等候入城,金以徹已經收到了消息。

「冉瑟瑟已經傷好痊癒能跑能跳了,你不用天天想著了。」金以徹坐在床前,攬了床上的男子入懷,從侍女手中拿過碗,一口口餵著。

紅月一雙紅眸猛然一睜,看向金以徹:「她來了是不是?我要去看她!不對不對,我跟她走。」說著便不顧他捧著的碗,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金以徹一瞇眼,臉黑了一半,將他按回了床上:「你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下不來床?」

對上金以徹的怒氣,紅月有些氣弱:「那我去看她一眼。」

「不準。」金以徹不假思索。

紅月頓了頓,驀然安靜下來,神色恍惚有些冰冷:「十多年前,是你逼我逃離,在異國被下藥當成奴隸買賣,是她救下我給了我十餘年安好,你憑什麼不準?」

他平日溫柔的神色換回了疏離冰冷,饒是讓從未被如此對待的攝政王一陣涼意。更讓他緊張心痛難耐的是,他看見了紅眸內淺淺的恨意。

「你是不是本來就打算,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當初不管你為了什麼報仇為了什麼我的安危而棄我,可你差點逼死我……這是事實。」

紅月長年在他身邊逆來順受溫柔包容,他以為他是願意的。這一番讓他說不出話的逼問,才讓他更痛心的發現,紅月在恨他。

「是!當年我對你有幾分情意,可你以為,在我被那些皇兄欺得倒地,你冷眼路過的時候,還剩下多少?在你取走我母妃的勢力,我被迫像狗一樣生活求食的時候,你以為還剩下多少!你他媽有苦衷,我就活該受這些罪了?」

「你以為我是犯賤愛你才爬上你的床嗎?」紅月掀了被子自顧自穿衣,掩蓋了身上昨夜才留下的密集的紅印。

金以徹的臉色卻驀然蒼白。緊握的拳頭上泛起青筋,他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的心能疼到什麼程度。

紅月卻沒有什麼表情,清冷的像說著別人的事情:「你的勢力龐大,若無法取你信任,我逃不出去。我本來打算殺你的,可惜下不了手。半月後聖上生辰普天同慶,你赴宴後要帶兵維護秩序,那時我逃離是易如反掌。」

索性已經撕破臉,紅月將原先的計劃全盤托出。

「可惜我耐性不夠,等了四年,還差一點點。」

這四年在他看來的情投意合,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紅月每一次的溫順每一次的妖嬈,不過是一步步逃離他的計劃。

「四年來,你可曾待我有半分真心?」

半晌無言流淚的他,看著背對著自己準備離去的紅月,嘶啞著聲音問道。紅月一身紅袍頓了頓,隨即緩步離去。

「不曾。」

手裡的碗失去了力氣支撐,砰然碎在地上。

等徹底走出了金以徹的視線,還能聽見裡麵傳出的桌子倒塌的聲音。一直到踏出了別院的大門,都沒有往常的暗衛攔他。四年未曾踏出過的大門,原來不過那人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