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想明白了,就把人哄回來,記得我的恩情,幫我把跟著一起來的兩車人照顧好了,短時間別讓他們離開。」
說罷,也懶得再顧他,離開了宅院。給一對男男解決情感問題,況且她自己也沒什麼經歷,實在是憂桑的很。
為了不傷身,她給那些人下的藥隻能控製兩日昏迷,這段時間她盡快遠離金鈴,隻能算計好金以徹能清醒過來幫上一點忙了。
從他的府裡順了一匹駿馬,一個包袱,一路問路,兩周以後,才跌跌撞撞離開了金鈴境內。她不認識路,也沒有什麼野外的經驗,更加不知道在海翼森林會遇到什麼,可是她不想看著大家擔心自己,在他們身邊,很多事情不能順利開展。
出了金鈴,一直往東走,人煙漸少,雇了一輛馬車,為了以防萬一,裝了半車的乾糧衣物,路上沒什麼彎道,順著一個方向,倒也沒有出錯。
而金鈴境內,金以徹雖然還沒能和紅月和好,但也如約硬是攔住了他們兩周之久,在攝政王府裡好吃好喝招待著,竟連莫笙簫和靈闋都沒能在金以徹眼皮底下離去。
誰想二爺腦子好使著,總算派上用場,沒事便攛掇著幾人去勾搭紅月,在兩人間製造些麻煩,金以徹黑了臉,琢磨著兩周也算是對冉瑟瑟仁至義盡了,便立馬揮袖放人,恨不得這輩子別讓這群人進金鈴。
兩車人馬浩浩蕩蕩,夜錦然咬著牙架馬走著小路,道:「她走時沒有帶我的藥調理,路上若是出了什麼事就完蛋了。而且以那丫頭的姿色,絕不可能安安穩穩的行路。」
莫笙簫咬牙:「她竟然又從我身上偷藥。」
靈闋咬牙:「她竟連她親哥都算計!」若是不想那麼多人跟著,他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幫忙把這些人綁好扔了,卻不能忍受此行本來是和他一起回去認祖歸宗的妹妹半路拋棄自己。
☆、128.一人無心一旅程(三)
整整三個月,在荒蕪的邊界穿過森林或沙漠,最初還能遇見些許人和客棧,再到後頭,居然十天半月找不到人說話,不知前路還有多久,車上的糧食卻一日日減少。
一人駕著馬車懶懶散散,麵色略微有些蒼白,久不調理,紅衣掛在身上,身形纖弱。幾聲咳嗽,竟然又讓血沾了衣袖。
冉瑟瑟靠在馬車前,拂開礙眼的紅袖,摸了摸馬頭。她因長期奔波沒有新鮮食物而有些乏力虛弱,馬兒卻沿途吃草吃的歡快。相比之下,馬真的比她幸福多了。
無力的倚在馬車壁上,安心闔眼。馬兒是極為懂事的,在這荒蕪的地方,方向感顯然比她要好上許多,認準了一個方向,便鮮有偏差。
莫笙簫等人再趕,也要顧忌身子,絕想不到冉瑟瑟這般膽大妄為,沒日沒夜由著馬跑,即使莫笙簫靈闋熟知路途,竟是半點沒尋到她的蹤跡。
再睜眼的時候,已然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早晨。即使麵臨了無數次這個情形,依然沒法習慣早上一身酸疼地從睡夢中清醒,看到的卻是一片沙漠的感覺。然而,遠處一抹淺綠,硬生生將她從朦朧中扯回來。
不用開口,馬兒早已歡脫的奔過去。
早在數十日前她就一遍遍的想,如果她能躍過寬廣的沙漠和無邊的寂寞到達森林,會是什麼感覺。或許喜極而泣,或許感慨悲傷,然而,真的這一日來臨。
她隻是麵無表情的滾出了沙漠。
等到滿世界充斥的都是綠色的時候,她總算是恢復了些許人氣。隻是在森林的外域,竟然就有不少兇猛的野獸,讓她確定自己沒找錯路的同時,也總算讓她能恢復正常的味覺。乾糧吃到她早已沒有了食慾,隻是確保自己不餓死而已,在路上無數次想要殺了那匹馬,後來實在不想自己行走於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