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魂兒都抽走了，要是身邊沒有紅蓮這個未盡的職責，看起來隨時要隨男人而去。朱晚雲好話說盡，才讓她打消把自己嫁出去的念頭。
家裏氛圍太壓抑，朱晚雲去探望沈清嘉的次數多了些，丁二爺倒是肯開恩，每次都讓她見了，但每次見麵的時間會短很多。沈清嘉會給她唱上一段自己學的戲文，她則一如既往送好吃的，講一講大院最近發生的事。誰家小子在外頭勾搭漂亮姑娘了，誰又娶媳婦了，哪家夫妻又吵嘴了，諸如此類。不過講不了太多，有時講到一半，丁二爺就來趕人。但能見到沈清嘉，對她多少是個安慰。
又過了一個月，終於紙包不住火，玉鐲的事暴露了。朱晚雲那天回家，看到桌上擺的盒子，頓時頭皮一炸。還好盒子上有把小鎖，秀芝也沒有把鎖強行敲掉。
“鐲子呢？”秀芝冷眼望她。
她們家沒有小偷光顧，不可能被偷，秀芝在此之前又沒有動過，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紅蓮。朱晚雲想不出更好的謊言，隻好實話說一半：“拿去換錢，捐給別人了。”
“你拿我的鐲子倒貼外頭的野男人？不要臉的賤貨！”秀芝抄起暖水瓶就砸過來。朱晚雲一閃，暖水瓶摔成幾截。她邊跑邊解釋：“娘，聽我說，哪來什麼野男人，我是在幫有需要的人——”
“有需要？需要什麼？你的身子？還有你的嫁妝？玩完就把你扔了吧！”秀芝窮追不舍。
這話歹毒得如同強酸，縱使朱晚雲經過妓院的曆練，也實在聽不下去——親娘對親閨女說的啊！她邊躲避追殺，邊替紅蓮心寒。娘倆從家裏追逃到院子裏，一時間雞飛狗跳，鄰裏都出來看大戲，個別人會象征性阻撓一下。朱晚雲被逼到院子角落，秀芝劈頭蓋臉好一頓痛揍，下手力度比當年老鴇訓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多年沒挨過這樣的打，她幾乎錯覺自己也勉強算個人。錯得太離譜了。
鄰居眼看著這樣打下去要出人命，紛紛上前抱住秀芝，好言相勸：“孩子犯了什麼大錯也別這樣打，要打壞的。還是個閨女呢，好歹下手輕點。”
“她在外頭勾引男人，還把嫁妝倒貼給人家——直接打死都算便宜了她！”秀芝聲嘶力竭，頭發也散了，整個人像從地獄來的惡鬼。
朱晚雲受不了了，替紅蓮鳴冤：“我沒有野男人，我才十歲啊！娘，鐲子賣了是我對不住你，我日後贖回來就是，犯得著這樣折辱我嗎？！”
她身上被打的地方劇痛，在疼痛的激發之下，喊話聲音空前的大，連沈清嘉的娘都被吸引過來了。
秀芝一把抓住她頭發：“贖回來？你靠什麼贖？出去賣？”
朱晚雲恐怖地看著她。當年她在病榻上醒來，那個悉心照料她的女人到哪裏去了？自己堅貞，卻朝別人潑髒水？她不懷疑剛剛秀芝真的拿出來要殺她的力道，真要把她弄死，倒一了百了。
秀芝魂兒都抽走了，要是身邊沒有紅蓮這個未盡的職責，看起來隨時要隨男人而去。朱晚雲好話說盡，才讓她打消把自己嫁出去的念頭。
家裏氛圍太壓抑，朱晚雲去探望沈清嘉的次數多了些，丁二爺倒是肯開恩，每次都讓她見了，但每次見麵的時間會短很多。沈清嘉會給她唱上一段自己學的戲文，她則一如既往送好吃的，講一講大院最近發生的事。誰家小子在外頭勾搭漂亮姑娘了，誰又娶媳婦了，哪家夫妻又吵嘴了，諸如此類。不過講不了太多，有時講到一半，丁二爺就來趕人。但能見到沈清嘉，對她多少是個安慰。
又過了一個月，終於紙包不住火，玉鐲的事暴露了。朱晚雲那天回家，看到桌上擺的盒子，頓時頭皮一炸。還好盒子上有把小鎖，秀芝也沒有把鎖強行敲掉。
“鐲子呢？”秀芝冷眼望她。
她們家沒有小偷光顧，不可能被偷，秀芝在此之前又沒有動過，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紅蓮。朱晚雲想不出更好的謊言，隻好實話說一半：“拿去換錢，捐給別人了。”
“你拿我的鐲子倒貼外頭的野男人？不要臉的賤貨！”秀芝抄起暖水瓶就砸過來。朱晚雲一閃，暖水瓶摔成幾截。她邊跑邊解釋：“娘，聽我說，哪來什麼野男人，我是在幫有需要的人——”
“有需要？需要什麼？你的身子？還有你的嫁妝？玩完就把你扔了吧！”秀芝窮追不舍。
這話歹毒得如同強酸，縱使朱晚雲經過妓院的曆練，也實在聽不下去——親娘對親閨女說的啊！她邊躲避追殺，邊替紅蓮心寒。娘倆從家裏追逃到院子裏，一時間雞飛狗跳，鄰裏都出來看大戲，個別人會象征性阻撓一下。朱晚雲被逼到院子角落，秀芝劈頭蓋臉好一頓痛揍，下手力度比當年老鴇訓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多年沒挨過這樣的打，她幾乎錯覺自己也勉強算個人。錯得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