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晚雲腳步邁得大了些：“到了便知。”
最後她先林誌高一步走到後台簾幕前，班主攔住她：“這位小姐找誰？外人不好隨意進後台的。”
林誌高跟過來，對班主笑了笑，班主立時笑出一朵花兒：“沈老板在裏頭呢。”
他從朱晚雲身邊從容走過。
“他倒不是外人？”朱晚雲衝著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簾子努努嘴。
“不一樣的，林先生為戲班子出了力，沒他我們沒這麼輕鬆在上海立足。”班主對她顯然沒那般耐心，“小姐究竟找誰？倘若事情不緊急，我進去知會一聲，等下卸了妝收拾好就喊他出來。”
“不必等他卸妝。”朱晚雲胸有成竹，“拜托您進去告訴沈清嘉，紅蓮想見他。你隻消這樣說，他一定來見。”
班主眼神狐疑，在她身上轉悠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撩簾子進去了。
不多時，沈清嘉親自掀開簾子。他妝還沒卸幹淨，隻把水鑽珠釵摘了下來，戲服也沒換，整個人像是從油彩裏打撈出來的。朱晚雲笑道：“你還真是心急。”
“蓮妹要見我，我怎好怠慢。”他拉住她手腕，“進來吧。”
其他人在外麵卸妝，唯獨沈清嘉有個專門的房間。林誌高在房間門口站著，見他拉著朱晚雲過來，笑道：“你們先進去敘舊吧，我在外麵等就好。”
進了房間，沈清嘉倒先埋怨起她：“為何這麼久不來看我？說好要捧我場，像你這樣捧法，是要把我再捧回北平去。”
“最近忙嘛，這不是來了？”朱晚雲看了一眼門口，“你怎麼和他介紹我的？”
“我告訴他我妹妹來看我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隻好先讓他等一會兒囉。”沈清嘉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朱晚雲神色怪異：“你們——什麼關係？他怎麼正大光明出入後台？每次都來找你？”
“說起來林先生算我們戲班子的恩人。好多年前丁二爺帶班子來上海跑過碼頭，據說那會兒很艱難，多虧他相幫。這次也是他接待，所有關節打通，我們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唱上。”沈清嘉不疑有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才不信無利可圖時姓林的能費力氣幫他們。上海混出頭來的，個個都是老油條，不會做於己無利的事。戲班子能有幾個錢？圖不了錢，隻能圖人了。換作別人，或許她還想不到兔兒爺上頭去，但沈清嘉有“前科”，不得不防。
“他來找你都說些什麼？你們私底下有一起出去嗎？”朱晚雲像個囉嗦的老媽子，一一盤問。沈清嘉一臉乖巧，如實作答：“一般都是散場之後他來後台找我，我們也就隨便聊聊，具體聊了什麼我也說不好，都是閑話。我休息的時候有跟他出去看過幾場電影，哎，那些女主角都好漂亮——”
“也一起吃飯了？他請你？”她目光炯炯。
沈清嘉點頭。她看他那一臉純良，心裏有氣也撒不出來。
朱晚雲腳步邁得大了些：“到了便知。”
最後她先林誌高一步走到後台簾幕前，班主攔住她：“這位小姐找誰？外人不好隨意進後台的。”
林誌高跟過來，對班主笑了笑，班主立時笑出一朵花兒：“沈老板在裏頭呢。”
他從朱晚雲身邊從容走過。
“他倒不是外人？”朱晚雲衝著還未完全平靜下來的簾子努努嘴。
“不一樣的，林先生為戲班子出了力，沒他我們沒這麼輕鬆在上海立足。”班主對她顯然沒那般耐心，“小姐究竟找誰？倘若事情不緊急，我進去知會一聲，等下卸了妝收拾好就喊他出來。”
“不必等他卸妝。”朱晚雲胸有成竹，“拜托您進去告訴沈清嘉，紅蓮想見他。你隻消這樣說，他一定來見。”
班主眼神狐疑，在她身上轉悠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撩簾子進去了。
不多時，沈清嘉親自掀開簾子。他妝還沒卸幹淨，隻把水鑽珠釵摘了下來，戲服也沒換，整個人像是從油彩裏打撈出來的。朱晚雲笑道：“你還真是心急。”
“蓮妹要見我，我怎好怠慢。”他拉住她手腕，“進來吧。”
其他人在外麵卸妝，唯獨沈清嘉有個專門的房間。林誌高在房間門口站著，見他拉著朱晚雲過來，笑道：“你們先進去敘舊吧，我在外麵等就好。”
進了房間，沈清嘉倒先埋怨起她：“為何這麼久不來看我？說好要捧我場，像你這樣捧法，是要把我再捧回北平去。”
“最近忙嘛，這不是來了？”朱晚雲看了一眼門口，“你怎麼和他介紹我的？”
“我告訴他我妹妹來看我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隻好先讓他等一會兒囉。”沈清嘉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
朱晚雲神色怪異：“你們——什麼關係？他怎麼正大光明出入後台？每次都來找你？”
“說起來林先生算我們戲班子的恩人。好多年前丁二爺帶班子來上海跑過碼頭，據說那會兒很艱難，多虧他相幫。這次也是他接待，所有關節打通，我們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唱上。”沈清嘉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