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晚雲笑了笑:“他是我朋友啊,不管怎樣,這點義氣是要講的。再說當年沈大娘也去丁二爺那裏探望過沈清嘉的。”
“嗨喲——毛孩子之間還講義氣,都在鬧著玩,還玩得這麼大。”王嬸顯然不把小孩子的情誼放在眼裏,“探望又怎麼了?最後還不是不聯係了。後來你爹來接你了,丁二爺的戲班子也去上海跑碼頭了,這下是徹底斷了聯係。當爹的當兄弟的都死心,再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可是當娘的永遠心軟呀,嘴上說得再堅決,心頭還是不落忍,你們去上海不久,那段時間他娘經常念叨,抓著我的手喲,三句不離她小兒子,說都怪自己當年把話說得那麼絕,如今孩子跑了,算是一去不回頭了,入土之前還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麵——這話聽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你說這孩子咋就這麼絕情,連封信也不給他娘寫喲——”
朱晚雲耐著性子聽她叨叨了一大堆,心想當年沈清嘉多麼不忍不舍,家裏還不是一口一句斷絕關係,現在反過來罵他絕情?這話當然不好說出來,她麵上還是陪著笑,問王嬸:“那沈大娘後來怎樣了?”
“後來?後來就不提了唄。可能也是覺得沒指望了吧。”王嬸放下針線,看著朱晚雲,雙目炯炯有神,“紅蓮,王嬸我向你打聽一下,沈家小子到了上海,現在唱紅了沒有啊?”
朱晚雲笑道:“紅,可紅了,一堆人捧他,他現在呀,是戲院裏的台柱子呢!丁二爺當年就說過,他天生適合吃這碗飯。您要是不信,我給您看一張相片。”說著她真的從兜裏掏出相片,王嬸湊過去,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戲子對著她笑。
“哎,我到現在還是不能適應好端端的男孩子做這種扮相——”王嬸盯著照片看,心想妝這麼濃,鬼知道妝下頭那張臉是誰的。朱晚雲猜得出她小心思,也懶得同她計較,直奔重點:“沈大娘是不記得這個兒子咯?”
“當娘的哪裏會不記得自己兒子,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王嬸歎氣,“就是不掛在嘴上了,我偶爾問問,她也不答。想來是傷心了——”
“那她這個時間一般都做什麼去了?”朱晚雲環顧院子,看到沈家的大門緊閉。
“不知道哎,買菜?”王嬸也一臉糊塗相。
朱晚雲心中失望,陪她最後聊了一會兒,不顧她挽留,起身告辭了。出了大院的大門,她佇立片刻,心想北平這麼大,她哪能知道去哪兒找人。沿著牆根走了一會兒,倏忽靈光一現。
她攔下一輛車,去了沈清嘉當年唱戲的戲院。
丁二爺家中已經無人,偌大的北平,還能找到沈清嘉留下的痕跡的,隻有這個戲院了。
拉車的挺熱情:“小姐這麼早去聽戲啊?”
朱晚雲心不在焉:“嗯。”
“一般來說還是夜戲比較精彩。”車夫笑道。
“你常常去聽?”朱晚雲笑道,
朱晚雲笑了笑:“他是我朋友啊,不管怎樣,這點義氣是要講的。再說當年沈大娘也去丁二爺那裏探望過沈清嘉的。”
“嗨喲——毛孩子之間還講義氣,都在鬧著玩,還玩得這麼大。”王嬸顯然不把小孩子的情誼放在眼裏,“探望又怎麼了?最後還不是不聯係了。後來你爹來接你了,丁二爺的戲班子也去上海跑碼頭了,這下是徹底斷了聯係。當爹的當兄弟的都死心,再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可是當娘的永遠心軟呀,嘴上說得再堅決,心頭還是不落忍,你們去上海不久,那段時間他娘經常念叨,抓著我的手喲,三句不離她小兒子,說都怪自己當年把話說得那麼絕,如今孩子跑了,算是一去不回頭了,入土之前還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麵——這話聽得我眼淚都要下來了。你說這孩子咋就這麼絕情,連封信也不給他娘寫喲——”
朱晚雲耐著性子聽她叨叨了一大堆,心想當年沈清嘉多麼不忍不舍,家裏還不是一口一句斷絕關係,現在反過來罵他絕情?這話當然不好說出來,她麵上還是陪著笑,問王嬸:“那沈大娘後來怎樣了?”
“後來?後來就不提了唄。可能也是覺得沒指望了吧。”王嬸放下針線,看著朱晚雲,雙目炯炯有神,“紅蓮,王嬸我向你打聽一下,沈家小子到了上海,現在唱紅了沒有啊?”
朱晚雲笑道:“紅,可紅了,一堆人捧他,他現在呀,是戲院裏的台柱子呢!丁二爺當年就說過,他天生適合吃這碗飯。您要是不信,我給您看一張相片。”說著她真的從兜裏掏出相片,王嬸湊過去,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戲子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