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天再說吧。”宋耀祖笑道，“何況這又有什麼關係？死都死了，多少人你也看不到啊。他們緬懷你或者咒罵你，跟你也沒關係了。那個時候隻要操心怎麼才能投個好胎就行，他們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倒也是。”朱晚雲鬱結在胸口的一股子悶氣似乎稍稍散了一點。宋耀祖平時笨嘴拙舌，真正碰到大事其實意外地很通透，說出來的話頗富有哲理。
葬禮完了，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也就是怎麼應付駱榮嘉了。朱晚雲著實已經厭惡了同他話裏有話勾心鬥角。她也上了年紀，年輕時候喜歡玩的遊戲，老了就會覺得不屑一顧。最後她想不出什麼好話，也不想再想了，到時候該怎麼樣就怎樣好了。於是這些日子，她倒是過得挺愉快，唐誌鍵一度以為女兒已經走出了沈清嘉死亡帶來的陰影。
約定好的日子到來了，朱晚雲化好妝穿好衣服，拿上手袋走出家門。宋耀祖那天正好抱著建邦在門口，對她說：“早點回來。”
建邦揮著小手，奶聲奶氣地模仿：“早點回來。”
朱晚雲頭一回覺得建邦的聲音不那麼惡心。她對他們笑了笑，沒說什麼，徑自走了出去。
攔了人力車到黃浦江邊，駱榮嘉已經在那裏等她了。他今天穿得倒是正式，燕尾服，還打了領帶。
“喲，駱先生今天是要參加什麼活動，穿成這樣？”朱晚雲拚命咽下了“人模狗樣”四個字。
“來見你難道不算一個活動？”駱榮嘉笑道。從他臉上，她看不出徐曼貞的死亡帶來了什麼陰霾。
“今天算我約你，我說了這次會好好補償你。駱先生想去哪裏想做什麼我都奉陪。”朱晚雲笑道，“如果你不選擇，那就由我來選。”
“很巧我今天又想去劃船呢。”駱榮嘉笑道，“劃完船我就沒有別的想去的了，一切聽從唐小姐安排。”
又是劃船。朱晚雲在心裏歎了口氣。她打心裏不喜歡去這片江水上漂著。不過剛剛已經把話放出去了，現在也不好改口，於是笑道：“好，我們這就去買船票。”
今天來劃船的人並不那麼多。看得出駱榮嘉似乎經常來，不管是賣票的還是船夫都同他相熟，打招呼的時候無比自然流暢。他們已經把她當成了他的正牌夫人，她聽到賣票大媽笑道：“駱先生又帶太太出來劃船啊？”
放屁。她在心裏罵道。
很快便輪到他們上船。朱晚雲有點心不在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見駱榮嘉跟船夫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來找她，伸出手：“唐小姐，船要開了，請吧。”
朱晚雲一隻手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帶著自己上船。
船離開岸邊之後，駱榮嘉湊在她耳邊，幾乎是用耳語的音調呢喃，差點就淹沒在風聲和水聲裏：“唐小姐其實不想上船的，對吧？”
“何以見得？”朱晚雲麵無表情地瞧著他。
“你的臉色和眼神都太明顯了，根本沒必要問啊。”他笑道。
“到了那天再說吧。”宋耀祖笑道，“何況這又有什麼關係？死都死了，多少人你也看不到啊。他們緬懷你或者咒罵你，跟你也沒關係了。那個時候隻要操心怎麼才能投個好胎就行，他們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倒也是。”朱晚雲鬱結在胸口的一股子悶氣似乎稍稍散了一點。宋耀祖平時笨嘴拙舌，真正碰到大事其實意外地很通透，說出來的話頗富有哲理。
葬禮完了，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也就是怎麼應付駱榮嘉了。朱晚雲著實已經厭惡了同他話裏有話勾心鬥角。她也上了年紀，年輕時候喜歡玩的遊戲，老了就會覺得不屑一顧。最後她想不出什麼好話，也不想再想了，到時候該怎麼樣就怎樣好了。於是這些日子，她倒是過得挺愉快，唐誌鍵一度以為女兒已經走出了沈清嘉死亡帶來的陰影。
約定好的日子到來了，朱晚雲化好妝穿好衣服，拿上手袋走出家門。宋耀祖那天正好抱著建邦在門口，對她說：“早點回來。”
建邦揮著小手，奶聲奶氣地模仿：“早點回來。”
朱晚雲頭一回覺得建邦的聲音不那麼惡心。她對他們笑了笑，沒說什麼，徑自走了出去。
攔了人力車到黃浦江邊，駱榮嘉已經在那裏等她了。他今天穿得倒是正式，燕尾服，還打了領帶。
“喲，駱先生今天是要參加什麼活動，穿成這樣？”朱晚雲拚命咽下了“人模狗樣”四個字。
“來見你難道不算一個活動？”駱榮嘉笑道。從他臉上，她看不出徐曼貞的死亡帶來了什麼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