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找到他,”她說。
她一臉懊喪的神情。臉上的香粉掉了,使她露出了本來的麵目。她板著臉,那模樣真是可憐。我突然生起父親的氣來。他也太不禮貌了,叫人難以相信。
“嗅!我知道他們在哪兒。”我笑著說,好像這是一件非常自然的,她可以毫不擔心地想到的事情。“我會回來的。”
南美人失去我的支持,便倒在艾爾莎的懷裏,似乎覺得舒適自在。我傷心地想,她比我更豐滿。不過我不會因此而嫉恨她。娛樂場很大。我跑了兩圈都沒有結果。我把露天座位挨個看了一遍,最後想到了汽車。
我在停車場裏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它。他們在汽車裏。我從後麵走過去,透過後橋玻璃看見了他們。他們的輪廓挨得很近,很莊重,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很美。他們互相望著,大概在低聲說話,因為我看見他們的嘴唇在動。我本想走開,但想到艾爾莎,我還是拉開了車門。
父親的手抓著安娜的手臂。他們幾乎沒有望我。
“你們玩得痛快嗎?”我彬彬有禮地問。
“有什麼事?”父親神色不快地說,“你來這裏幹什麼?”
“那你們呢?艾爾莎到處找你們,找了一個小時了。” //思//兔//網//
安娜慢慢地朝我轉過頭,好像很遺憾地說:
“我們準備回去。您去告訴她,說我累了,您父親開車送我回去。你們玩夠了,就坐我的汽車回去。”
我氣得發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要到什麼時候才叫玩夠了!你們根本不知道!這真是討厭的事!”
“什麼事討厭?”我父親驚訝地問。
“你把一個長著紅棕頭發的姑娘領到海邊,讓她曬太陽。她經不起曬。等她曬得脫了皮,你又不要她了。這也太輕易了吧!叫我去給艾爾莎說什麼?”
安娜又厭煩地朝我轉過身。父親朝她笑著,沒聽我說的話。我氣憤至極:
“我去……我去告訴她,說我父親又找了一個女人睡覺,讓她移交,是這樣嗎?”
父親大聲咆哮起來。與此同時,安娜給了我一耳光。我趕緊把頭從車門裏縮回來。這一巴掌打得我好痛。
“你請求原諒吧,”父親說。
我站在車門邊一動不動,思緒混亂。腦子裏總是很晚才想起高尚的姿態。
“過來吧,”安娜說。
她似乎並無威脅的意思。於是我走過去。地伸出手摸我的麵頰。慢慢地、輕柔的跟我說著話,好像我有點傻議的:
“別這麼壞。我為艾爾莎難過。可是您太繳了,不能把這事處理好。我們明天再細細說吧。我把您打痛了嗎?”
“哪兒的話?”我有禮貌地說。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情和我先前過分的粗暴使我想哭。我看著他們前身。我感到心力交瘁。
我唯一的安慰是覺得自己正直。我緩步走回娛樂場,找到艾爾莎。南美人還挽著她的手臂。
“安娜病了。”我裝出若無其事的神氣說,“爸爸不得不把她送回去。我們去喝點什麼嗎?”
她注視著我,沒有回答。我尋